“苏玉辛,我们走吧!”
妖管处与修真处在莲池区西北边,中间隔着大唐的大朝正宫和火车站,得坐好几站地铁才能到他们被派遣的地方。
苏玉辛对x市的地铁系统不太熟悉,任由陆媛在前头蹦跳着引路。进地铁站陆媛放了张地铁票在他手中,若有若无地抚摸了一下苏玉辛的手掌。
苏玉辛往后缩了两步,从口袋掏出破破烂烂的四块钱递给陆媛。
“给我钱干嘛呀?”陆媛接过钱不知该放到哪儿,两道柳眉微微皱起:“我请你坐地铁不好吗?”
苏玉辛摇摇头:“我有钱,怎么能让前辈掏钱呢。”
两人说着,迈入地铁车厢。不知为何,今晚的地铁上挤得无法落脚,陆媛面前有个黑衣男子一直在挤她,一双手时不时碰到她,令陆媛十分不适。
苏玉辛看见她的窘状,凭借身高优势生生在地铁里挤出条路,带着陆媛往车厢末端挤,直到陆媛靠在车厢坚实的墙壁为止。
陆媛被他这一贴心的举动搞得红了脸,低头在地铁里喃喃道:“谢谢你啊。”
苏玉辛一脸理所当然:“那边有狐臭,我鼻子都快失灵了,你肯定也不好受吧。”
三两句便把方才的窘迫一笔带过,陆媛低下头,只觉得脸上的红云更重了些。
为什么喜欢上苏玉辛,她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考场上这个年轻人奋笔疾书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她没敢表白的初恋。
可此刻陆媛突然醒悟,苏玉辛与初恋是不一样的,初恋不会顾及她还没吃饭,催着她好好照顾自己,也不会贴心地发现女孩的尴尬,并轻描淡写地将它带过去。
那年陆媛刚读高一,初恋总是一身白T,要么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要么就在教室里刷刷刷做考卷,她隔着课本看他,对上视线时便慌慌张张转过脸。
他会接过她送的早饭,咕嘟嘟喝下她送的运动饮料,却从未说过一句谢谢。
她从不知道他对自己的评价,毕业后如蒲公英的种子飞散天边。
高中毕业后很久,她终于在男性友人口中听到他对自己的评价:“陆媛啊,我根本不喜欢她,太傻了。”
她哭了好久,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对别人示好。
可苏玉辛不一样,苏玉辛的道歉与道谢都那么理直气壮,笑起来也是从心底沁出来的,一丝一丝如同阳光一样,把她冰冻的心都融化了。
“陆媛前辈,”苏玉辛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发什么呆呢,我们要准备下车了哦。”
“啊,哦!”陆媛晃了晃脑袋,把那些零七碎八的记忆赶出大脑,迈着两条小短腿努力跟上苏玉辛的步伐。
“前辈,往年的鬼节也这么热闹么?”苏玉辛放慢脚步,让她走的不那么吃力。
陆媛把落到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我不知道,这也是我第一次执行中元节的安保工作。”
苏玉辛点点头,从短裤口袋掏出一盒口香糖:“紧张吗,紧张就吃一颗吧。”
陆媛笑了笑,接过口香糖道:“谢谢,不过我们的巡逻地点在钟楼附近,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她有些介意苏玉辛“前辈”的称呼,明明苏玉辛的年龄大那么多,却喊她一个小姑娘叫前辈,怎么听怎么奇怪。
两人走出地铁站,外边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华灯初上,x市的地标建筑钟楼正散发着柔和的橙色光线,在高楼大厦的包围下仍不失皇室威严。
苏玉辛看着钟楼眼睛发亮,这可是近七百年前留下的东西,他对这些古老的建筑物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也许是年龄都大了的缘故。
按照原定任务,两人绕着四条大街转了好几圈也没发现异常,倒是路边推着自行车卖干花的大妈按捺不住了:“小伙子想买花就干脆点,不舍得钱还带女朋友转三圈,你至于吗!”
苏玉辛看了看大妈,又看了看陆媛,十分认真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眼看陆媛要说些什么时,苏玉辛又道:“她太好了,我不配。”
陆媛一口气没上来,这是什么新型好人卡!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