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一样。”夜谰挑眉,把他重新揣回兜里拍了拍:“我会缠着你,拴着你,总之我离不开你。不要妄想跟我分开,不管你跑去哪个界面,我都能把你找出来。”
“可我……终归会死的。”程雪疾小声道。
夜谰哼笑:“等你快死的时候,九重血契会把我的寿命分给你一半。”
程雪疾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你把血契解开!我不要你易命!”
“晚了,已经扎根了,解不开了。”夜谰的表情隐隐有些得意。
“你……欺负小动物!”程雪疾憋了半天才控诉出声,反逗得夜谰笑个不停,气得缩起身子,毛炸成了球。
夜谰见他真生气了,忙趁着手感最好戳向他的脑袋,凹下一个小坑:“雪疾,长生不死,真的是件好事吗?其实在跟你结血契的时候,我就想好了。等你我离开的寿命到了尽头,我就陪你去渡轮回,再不让你被人欺负。你要是嫌我烦了,喜欢上别人了,我就不缠着你了,放你自由。”
程雪疾抬起头,泪汪汪地看着他,感激地蹭着他的手指,却被攸地提了起来,发觉刚刚还柔情似水的夜谰笑得阴森恐怖,跟要吃人似的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会这么好心?做梦吧你!永生永世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咪……”程雪疾刚柔顺下来的毛又炸开了,四脚一伸,放弃思考。
……
半个月后,洱海终于到了。程雪疾在这短暂的十多天里,化悲痛为力量,暴风吸入了成斤的小鱼干以及乱七八糟的食物,肉眼可见地胖了一圈,抱起来时直坠手。
越过汪洋,飞上高山,果真在云麓中看见一古朴的山门。几名道童懒洋洋地洒扫着落叶,抬头见二妖落下,拱手作揖道:“道友何方洞府?所谓何事?”
“不是道友,也没洞府,我姓夜,找个姓陆的讨礼物。”夜谰看门见山道。
道童面面相觑,小声嘀咕道:“姓陆的不止一位,不知您找……”
“找我的。”陆公子的声音突然自山顶传来。长阶山的落叶随之静止了一瞬,然后蓦地向两侧分开,露出整洁的楼梯。
“原来是陆师叔的好友,恕晚辈有眼不识泰山。”道童忙引他进了山门。
程雪疾自他口袋中爬出,落在地上哒哒走着,好奇地四处张望着。道童面露惊愕,看着他欲言又止。夜谰则垂首小声道:“越过洱海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此间应该已经不属于人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