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那恶棍儿子死在半路也怨不得别人,自己收买了旁边的官兵也就算了,还偏偏改不掉他那唯我独尊的毛病跟人抢客房?
还以为他在出游呢?对方留下个出自姑师的陶器他就能信了?这几天打太极的时候也不见得他有这么天真,犯轴难道还是看时候的吗?”
还真把我们当三岁小孩来哄是吧。”
秦平话最多,一张嘴能跟打鸣的公鸡似的吵的人神共愤。
秦平说的吴纳孜已死也是吴振宇所说的复仇目的。
至于这事他应该没有撒谎,林怀易也找人确认过此事。吴纳孜被流放前吴家就收买了他边上两位官兵,以重金贿赂,保证他这一路能过的舒舒服服。
虽说做不到车马出行,人力担架,但一般能满足的两位官兵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便还能一起喝几口好酒吃到几口嫩肉,何乐而不为呢?
在吴纳孜快到幽州时途径客栈,觉得累了就打算进去先休息一番,结果那客栈正好只剩最后一间房,而他边上的一队风尘仆仆的长途商旅在他之前抢先开口要了那房。
这下可惹到了那祖宗。
他本就带着被溺爱出来的傲气,看不起这些穷乡僻壤里遇见的所有事物,不是嫌茶淡就是嫌面僵。
他老父亲花了大代价上下打点让他这一路的确没有流放者该有的凄惨待遇,他也的确不觉得自己是个囚犯,经常错以为身边的两人是他在长安时跟着的那些小弟。
只是对于被流放一事他心里是越来越恨,越来越不服,路上每每在驿站酒馆里喝醉酒了就不停咒骂让他沦落到此地的那几人,总是说着有朝一日若是能有机会回京,定要了那几人狗命。
而眼前的几个“有眼无珠”的穷商旅正好踩到了狗尾巴,让他一时炸了毛。
他怕公孙英这些狠货色,但他不怕这些低等人。
先是与他们发生口角,骂他们下贱人,骂他们胆大包天与世家抢资源,且话越说越难听。
而那几位走南闯北的汉子一眼就看出他只是个朝廷重犯,还有可能是脑子不好使的那种,自然也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于是就不甘示弱的回嘴。
越变越激动之后吴纳孜做了一个他经常做的举动——提脚踹人。
并不是说他这一脚将人伤到多重,而是他这一脚踢在那领头人身上像是踢到了钢板,差点把自己给扭了。顿时痛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这些商旅者自小时就跟着商队走遍大漠山河,全身上下最有力的就是他们的那双腿,吴纳孜这一踢还没他们互相按摩的力道来的重,这温风软水中长大的世家子弟自然是吃了个大亏。
而身边的两位官兵是有福同享有难不当的聪明人,见他动脚就已经自行走远三步,更不会帮他。
商旅们一看吴纳孜这无能的窝囊样,连带着边上看热闹的路人一起齐声大笑。
“这哪来的姑娘啊怎么这么轻飘飘的”
“不是男人吧……不然多丢脸”
“这就是他说的贵族风范吗,那我还是甘愿做个下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