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钦点头,拉过温宁书的手用温水擦拭着指节,手上的动作顿在温宁书无名指上,抬眸正巧与温宁书四目相对,他握着手中的毛巾蹲身下搓揉。
他再度站起身为温宁书擦拭脸颊,指节隔着毛巾的细软的绒毛拂过眉骨、眼帘、鼻梁、唇瓣,手指不住隔着毛巾慢慢的拂过柔软的双唇,才意犹未尽的收回手蹲身搓揉着毛巾,温宁书躺在床上注视着他背影,直到他端着水盆站起身来两个人的目光再度对到一处。
“婚礼在室外,自助餐简单一些,只请你我都认识的熟人,也许到时候会冷清些。”
荀钦端着水盆,盯着温宁书的双眼半响没说出话来。
“先去把水倒了,待会你铺好床慢慢聊。”
荀钦点头,倒水放盆铺床所有动作一起合成中间连一秒的间歇都没留下,坐在折叠床床边看着那张惫态下笑容仍旧温和的脸。
“你刚刚说结婚?”他语气中带有太多不确定。
“嗯,酒店摆桌也可以,不过到场的人不多可能会更冷清些,不过看你喜欢。”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温宁书单手揉了揉左边的太阳穴:“我答应过和你过一辈子,这些是我该给你的。”
“那就摆桌吧,到时候给直播里的粉丝发请帖,场面一定很热闹,所有人都会觉得我们天生一对。”
温宁书浅笑着嗯了一声,靠着枕头疲惫的合上眼。
荀钦起身蹑手蹑脚的为温宁书掩了掩被褥,才在温宁书床边躺下,视线注视着他的睡颜,脸上的笑容不自觉沉下。
所有两个人之间快速缩短的时间,都是他的自作自受。
他对于心衰的病症并非完全了解,可能感知到温宁书的磁场和气息比起原来越来越弱。
……
翌日清晨,温暖的阳光在窗台上留下一层金灿灿的光。
温宇鹤大清早就送来了健康早餐,昨夜为了温宁书的事情折腾了大半宿,眼底是一层淡淡的青黑。
温宁书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荀钦便急忙迎上去搀着,就像是生怕温宁书一不留神从卫生间把自己摔了,视线紧跟着他,一刻都挪不开。
“哥你昨天被掳走的时候伤哪了”温宇鹤赶忙站起身,不安的看向两人。
温宁书脸色一沉:“谁告诉你的?”
“监控录像慢放了几倍才看清,我实在没办法去求助林琛,他一五一十都跟我说了。”温宇鹤抱着饭盒,咬了咬下唇,有关于血猎吸血鬼一系列的事情温宇鹤消化了一整夜才消化干净,昨天送温母回去的时候差点因为不集中撞上护栏,好在有惊无险,“你也别怪他,那种情况下他不跟我说实话,我非得急死。”
“嗯,都过去了。”
轻描淡写的话语下,荀钦搀扶着温宁书坐在床边。
温宇鹤心里窜起无名火来:“你就跟我说这个?温宁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想和我解释一下吗?”
“林琛该说的都说了,还需要我再补充什么?”
“你是我哥!是我的亲人!你根本不明白关心你的人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说完,温宇鹤把饭盒‘啪’的一放,声音透响,板着脸从病房内匆匆离开。
温宁书坐在病床边双眸微阖,手不由攥紧床单时,荀钦却抓住了温宁书的手背。
“他就是脑容量一时接收不了那么多信息,你别想太多,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调整好心态,等他消化自然而然会好好说话的。”
“嗯。”
“……但你以后要做什么有关你安危的决定时,能不能先和我商量。”
还没等得到答复,林琛的电话恰到好处的打断了两人间的交谈。
温宁书接起电话的同时起身朝窗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