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他在镜子里对视片刻,余意重新低头,嘴唇贴在他后颈,轻轻说:“我想。”
赵酒被他呼出的热气一刺激,感觉有电流从脚底直窜天灵盖,整个人为之精神一震。
“这个地方最有出息的人,出国留了学,去外国发展了。”余意沿着他颈侧慢慢亲过去,“但是,他被很多人骂,没良心,给洋鬼子办事,不是中国人。”
赵酒把嘴里的水吐出来,水杯放在洗手台边。
“不是他没良心,而是骂他的人,眼界太狭窄。”余意最后亲上他的嘴角,“我跟他们一样,在这个小县城里成长,没有见过外边的世界,把自己禁锢在这里,眼光永远都局限在我就是世界中心,目光很短浅。”
“我想出去看看。”余意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赵酒。
余光钟几天后走了。
赵酒和余意一块儿去火车站送他。
他似乎已经对余意很放心,走之前,他目光落在余意胸前的那根红绳上。
“辛欣送的?”他笑着问。
“男朋友送的。”余意说完,看了眼旁边的赵酒。
“挺好。”余光钟朝赵酒笑了笑,没再说话。
快要进站,余光钟忽然回头朝余意说了一声:“我在你那件灰色外套口袋里放了点东西。”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余意目送他的背影慢慢汇入人流,直到看不见了,他还没收回目光。
赵酒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在他耳边轻轻说:“走吧,我们去吃好吃的。”
赵酒让余意搬去他家住。
去之前,余意回了家一趟,在那件灰色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
—密码是你生日。
字很工整,一笔一划,清晰有力。
余意捏着那张纸条,久久没说话。
隔日,收到一条短信,卡里汇入整整十万块。
对已经没有经济来源还吃着药的余光钟来说,这不是小数目。
暑假过得很快。
赵麒依然在蛋糕店里兼职,每天工作八小时,下班回来,带回来很多店里剩下的小蛋糕和面包,都是自己亲自烘焙的。
赵酒每天都在监督赵玉写作业,白天的时候,三个人一块儿窝在书房里,开着空调写作业,到了晚上,赵玉要看电视,赵酒就拉着余意一块儿坐在房间的地板上打游戏。
约上几个人组一局,很爽。
日子过得非常快,八月底的时候,辛欣带着余忻回来了。
余意在赵酒这儿住到开学,开学那天,跟他一块儿去学校报的到。
公告栏所有的版面全部清空,贴上了班级表,高二年纪所有的学生名字都有。
一圈学生围在公告栏面前看自己被分在哪个班,两人来的时候遇上章凯光刚从圈子里出来,赵酒刚要上前去看,章凯光把他拉住了。
“不用,我把所有的表全部拍下来了。”说完,把手机递给他。
余意站在赵酒旁边看他一张张翻图片,最后,在七班看到了余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