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里放着两个精致的小碟子,一道桂花鱼翅,一道芝麻卷糕,碟子跟食盒间隔着些柔软的白色皮毛,下面还放着些尚有余温的木炭,从东池宫一路赶来,竟还是温热的。
桂花鱼翅色泽蛋黄,咸鲜醇香,芝麻卷糕黏软香甜,甜而不腻,很符合她的胃口。
她默默的吃着,左手食指就轻轻叩敲着指下的信笺,却迟迟没有打开。
隐约能猜到里面的内容,也无须看。
这皮囊他还没看腻,陡然分开,自然是有些不舍的。
只是这份不舍,能持续多久,不得而知。
沉默间,忽然听外面响起推门声,她一惊,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
第一反应就是容卿薄,可旋即又很快意识到,不可能是他。
眼下朝堂混乱,他连回东池宫一趟都难的紧,又怎么可能千里迢迢的跑来三伏。
或许是寒诗打完架回来了。
她按按眉心,起身出去,才发现是香薷,袭戎也跟着,见到她,微微颔首:“王妃。”
姜绾绾笑笑:“叫我绾绾吧。”
袭戎犹豫片刻,改口,叫的却是‘姜姑娘。’
香薷双手提着裙摆,焦急的视线在院子里看来看去,眼泪几乎都要涌出来:“长结呢?长结在哪里?”
长结。
她不提起来,姜绾绾几乎都快忘记这个名字了。
她指了指寒诗的屋,提醒道:“他性子变了许多,你还是不要离他……”
话还没说完,香薷已毫不犹豫的奔向了屋里。
她顿了顿,无奈摇头,侧身邀请袭戎:“正屋坐坐吧。”
沏个茶的功夫,就听隔壁传来东西呗摔的乒乓作响的声音,袭戎似是有些担忧,不停的往那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