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又觉得,她与寒诗同时听错的可能性,不大大。
眼下她内力一半承自云之贺,另一半则是容卿薄,容卿薄不比哥哥,他有的是闲工夫,慢慢的将内力渡给她,因此也不会因一时承受太多内力而五感失灵,相反,她的五感比常人更灵敏一些。
这么想着,索性先不去万礼宫了,叫寒诗调转了马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路上寒诗顺便听了围观人七嘴八舌的讨论,总结出了结果,挑帘与她道:“听他们的意思,这是城中一户纺织大户人家的女儿,结果昨夜却突发疾病暴毙身亡,这两日天气炎热,这家人家便没耽搁,紧赶着便下葬了。”
姜绾绾默默的听着,顿了顿,才道:“你说若我们现在赶上去拦截,叫他们开棺,他们会不会听我们的?”
寒诗冷笑:“不但不会听,可能还会打我们。”
姜绾绾便不说话了。
她瞧那棺椁做的不小,空气一时半会儿许是不会耗尽,那便等他们都散了再去。
一路跟着,寒诗一腿在半空晃着,忽然道:“瞧不出来,你现在也会闲来无事插手这些琐事了,若换做以前,你许是会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装没听到便走了。”
是吗?
姜绾绾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
以前的她自顾不暇,自己都在刀尖舔血,也分辨不清发生在她身边的每件事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插手任何事,保全自己。
她知道她一旦受伤或陷入困境,首先伤到的便是哥哥。
但眼下,她的困境似乎有些要迎刃而解的迹象,至少在容卿薄的羽翼之下,不论是庞氏还是商氏,都得安安分分的。
送丧的队伍在家族坟冢前折腾了许久,久到几乎要耗掉她的全部耐心。
再这么等下去,里面的人先前死没死不知道,他们开棺时肯定是活不成了。
正按捺不住的要强行过去,外面的寒诗突然道:“哎哎哎,走了走了,开始走了。”
两人连忙下车,猫腰躲在远处瞧着,待一行人离开后,立刻飞身过去。
两人一人一个铁锹,奋力的挖了起来。
已是午后,日头却越发毒辣了起来,姜绾绾最是受不住热的,几乎要吐出来,但眼下实在耽搁不起,便紧赶着挖。
好在寒诗力气足,不一会儿便挖到了棺椁,他立刻拔剑,奋力撬开了被钉死了的棺椁盖子。
里面赫然躺着一名少女,长发凌乱,汗湿的粘在惨白一片的脸上,连呼吸都是急促又微弱的。
果然还活着。
姜绾绾立刻丢了铁锹:“寒诗,把人抱出来。”
她这会儿应该是需要喝水的。
车上倒是有茶水,只是赶过来的太着急了,没注意到。
寒诗把人抱出来后,姜绾绾忙手忙脚乱的脱掉了她身上厚厚的寿衣,催促寒诗去车里拿水。
少女因为脱水外加缺氧,身子软成一滩水动弹不得,暴汗涔涔中,艰难动了动唇,喃喃的说了句什么。
姜绾绾没听清,便贴近了听:“你说什么?”
“上……上……”
上?
上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