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星拿手中的毛笔戳了戳脑袋,好奇瞧她:“爹爹是做了什么错事么?为什么要被娘亲赶到山上去住着?”
“……”
姜绾绾咬着一口蜜饯,闻言瞥他一眼:“爹爹没做错事,也不是被赶上去的,山上住着多好呀,娘还想去山上住着呢,有些事等你长大就知晓了。”
“你说说嘛,我虽然小,但我聪明呀,你说了我说不定就能听懂呢?”
姜绾绾没理会他,抬头寻人,叫了一阵子没把寒诗叫来,进来个小厮:“主子可有吩咐?”
“寒诗人呢?拾遗今早出去买烟花,怎到这会儿还没回来?你让寒诗出去寻一寻他。”
毕竟拾遗手不提能肩不能挑的,若在外头遇到个打家劫舍的就不好了。
小厮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略略为难:“小的瞧见寒诗今早偷偷过了桥去了,到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他去山上做什么?
姜绾绾疑惑,但还是改口道:“那你另遣几个人去外头寻一寻他,明日便是中秋节,我一会儿还得去做些月饼。”
小厮应了声,退了出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姜绾绾一盘板栗糕刚刚上桌,寒诗就过来了,瞧着生了不小的气的样子,捉起一块便咬了一口,烫的一阵龇牙咧嘴。
姜绾绾捏下一小块,吹凉了些喂给怀星吃,笑着上下打量他:“谁给你气受了?”
“没谁!”
寒诗把脖子一抬,眉毛一挑,大有老子就这死样子,你爱谁谁的架势。
怀星尝了小半块,忽然自己抓起一个板栗糕起身:“娘亲我去外头玩会儿,等会再回来写字。”
倒是也规规矩矩的写了两个时辰了。
姜绾绾去屋里头给他拿了件小披风披上,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放他出去。
“你去外头寻一寻拾遗,他去买烟花到现在还没回来。”她同寒诗道。
寒诗拧着眉头,像是泄愤似的往嘴里塞板栗糕:“没空!”
“……”
真的是三天不打,他的毛就炸的格外叫人不舒服啊。
姜绾绾慢吞吞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似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笑着歪头瞧他:“我听说,宫里给殿下送了好些东西,想来月骨应该也得了不少赏赐的,怎么?你人都去了一趟,就没给你点儿?”
寒诗气的攥拳猛捶桌子:“谁稀罕!!谁稀罕!!我才不稀罕!!”
顿了顿,像是有火没处发似的冲她吼:“你不也没有!他摄政狗丢了都不给你!!”
“是啊是啊,我可真可怜。”
她不痛不痒的一句,惹的寒诗更加气氛,塞着满口的板栗糕起身走了。
这小暴脾气……
她喝了口茶,在树下伸了个懒腰,想着也没什么事,索性回屋里睡了个回笼觉。
醒来时已是日暮昏黄,怀星还没回来,寒诗也没回来,屋子里没点灯,只有一缕微微的光晕透过窗子落进来。
她听到外头哥哥在饮茶的动静,细微如轻风,若不是周遭实在太静太静,想要察觉都不大可能。
倦懒懒的翻了个身,睡的有些久了,反倒不想起床了。
外头云上衣却似乎听到了她的动静,温和道:“醒了便起床吧,哥哥有几句话要同你说。”
姜绾绾闷在被子里没吭声。
她知道他今天去山上了,容卿麟就躲在此处,容卿薄刚来那两日还未有什么动作,但这几日明显又动了杀他的心思。
磨磨蹭蹭起床过去,一杯斟好了茶已经在候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