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字迹,竟半分江湖客的粗犷豪放都不见,倒有几分文人墨客的工整严谨在里头。
元璟第一反应就是把纸条偷偷烧掉!
但转念一想,纸包不住火,除非她跟她那师父再不联系,否则这事儿早晚要穿帮,到时候喜宝该怎么想他?
于是原样把纸条卷了回去,淡声道:“待喜宝醒了便交给她罢。”
不该说的魏贤自然不会多说一句,闻言,也只弓着腰身应了一句。
片刻后,又听元璟吩咐:“纸条交给她时,着婢女在旁候着,朕要知道喜宝瞧见这纸条时说了几个字,笑了几次,半点不许落下。”
魏贤大气不敢出,又恭谨的‘哎’了一声:“皇上您放心,奴才一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
喜宝在被窝又多赖了一个时辰,饿醒了,这才懒洋洋的爬起来。
福子过来帮她穿衣裳,顺手将一只信鸽呈了上去:“姑娘,昨夜收到的信。”
喜宝站着,由着她给系红玛瑙的扣子,慢吞吞的从信筒中抽出了个小纸条。
展开瞧了眼。
福子正微微屈膝俯着身子,此刻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睫……
就看到喜宝略略挑了下一侧的眉尾:“呀,师父过两日会过来。”
福子立刻道:“师父?主子在外头认了个师父吗?”
“嗯,我在外头走南闯北这么久,见过不少一顶一的高手,但像师父这般叫我仰望不已的还是头一个,师父性子冷,我费了不少心思才拜成的。”
福子又问:“那主子要在宫里招待这位师父么?”
“师父既是说了在外头见,那我自然不便勉强。”
喜宝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低头细细瞧了一番,道:“福子,你这做事也有不走心的时候,衣裳扣子都扣错了。”
福子回过神来,忙低声讨饶:“是奴婢大意了,主子恕罪。”
喜宝自然懒得在这种小事上同她计较,她坐回床榻,又细细把纸条瞧了一番,道:“我听说前些日子崖县遇上了百年不遇的暴雪,崖县离皇城远,元璟不便亲自去查看情况,那些个老头子关于崖县灾情的事又众口不一,有的说已经冻死饿死了数百人,有的说灾民都已妥善安置,我瞧元璟这两日似乎一直在忧心这件事,若师父得空,我便刚好同师父一道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