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长老的紧握拐杖,她梳得整齐的发髻有几缕散落在肩头,没有空再盘起,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有是有,但封印大阵已到破碎边缘,无论什么办法,都只能暂时阻止,无法重新封印。”
神造化宗的上任掌门陨落之后,修真界再没有一个大乘期修士。
有心无力。
破军也叹息道:“师妹说得对,而最后那个办法,不到万不得已……”
“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众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城主夫人霍然转身,她是与袁槊在天地见证下合籍立誓的道侣,后土城的一切对她开放,包括他们血脉中隐藏的秘密:“你……”
袁槊冲夫人的方向点头,目光柔和地对袁持招招手:“阿持,过来。”
袁持光着膀子,强壮的青年扶住受伤的父亲:“爹?”
袁槊从胸口拿出一枚令牌,珍之重之放入袁持手中:“我当时想托不破道友把后土令转交给你,后来他说要我亲自教会你什么叫责任,可是我没有时间了……”
袁持是个二傻子,不代表他听不懂言外之意,他长高以后,很少再像小时候那样撒娇,因为后土城的同伴们会说他还是个吃奶的孩子,不配做少城主,没办法守护后土城,他知道,如果自己接下令牌,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父亲,袁持不会组织语言,难得开始耍赖,把后土城的令牌推拒出去:“我不要!”
“你必须要!”袁槊指着半空中的魔界之门,像严父那样嘶吼,“若我死了,若后土城没了,你必须扛起后土城的责任,你在的地方就是后土城你懂吗!”
后方的争论完全瞒不过耳聪目明的长老们。
破军在后土城生活过一阵子,袁持那个二傻子还误打误撞救过他的命,破军曾在天衍宗钻研古籍三百余年,如今竟没有一丁点办法,他嗓音沙哑,像吞了一把沙子:“后土城直系血脉与大地天然亲和,天地本是阴阳两端同出一脉,所以后土城直系才会世代看守封印,我和师妹说的唯一办法,就是以血献祭。”
用鲜血,用修为,用躯体。
直到整个人融入到阵法,融入到大地。
袁槊拍拍儿子的头,眼中含泪:“阿持最后听爹爹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