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时瑾拄着登山杖艰难的走,西部的地区确实要比内地的气候多变,昼夜温差大也比较常见,但是一切都基于在合理上,显然现在的天气并不合理,内地现在也才九月份,天气稍微凉爽一点,这里又怎么可能冷的跟冬天一样?
‘呼——’一阵风吹过,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身后飘过。
丁时瑾察觉到了,但也仅仅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步子,就假装什么都没有感觉的继续走了。
又走了很久,胡吉村影影绰绰的已经看得见轮廓了,他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有很轻的抽泣声传了过来,似乎是有人在受了伤,丁时瑾脚步未停,继续向胡吉村的方向走去,渐渐地抽泣的声音被他甩在了身后,然而没过一会,从左前方再次传来小声的哭泣。
丁时瑾两耳充作未闻,一丝的注意力都没有分给那个声音,只坚定的朝着目标走去,好在那个声音也只是不停的在他周围给他制造一些噪音,并没有出现什么实质性的困扰,下了山后,他拿出手机给江铎的号码拨了一通电话。
连着两遍无人接听,终于在第三次拨打的时候电话那端被人接了起来:“你好。”
是一个清脆的女声,不是江铎。
“我找电话的主人。”
然后他就听到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之后是很快的当地方言,半晌后那个女生重新讲话了:“江先生,受伤了,你来,我在村口等你。”
远远地丁时瑾就看到了等在村口的那个女孩,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额间坠着一条漂亮的链子,两条辫子垂在身侧,两人一路没有交谈的回了家。
女孩把他领到了江铎在的屋子里,地中间摆着一盆火,烧的房间里暖和和的,江铎正躺在炕上盖着被子睡觉,嘴唇上是不正常的苍白,但是脸颊却通红。
“他怎么了?”丁时瑾问。
女孩摇摇头:“不知道,后背上一大片伤,好像被野兽抓的。”
“好的,多谢。”丁时瑾客气道。
女孩脸上带着羞涩,连忙摆手:“等会我再抱一床被子给你,今晚上你也在这里睡吧。”
说完她就出去了。
丁时瑾脱下自己的背包,拉过屋里唯一的一把小椅子开始烤火,等手暖和了他站起身走到江铎面前,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
发烧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不同的温度,江铎眼皮动了动醒来了。
“你来了?”他的嗓子哑的不正常。
丁时瑾收回手,垂下眼皮看他:“嗯,来给你收尸。”
“真狠心……咳咳咳……”他咧开嘴笑了,然后溢出一串咳嗽。
虽然是这样讲,但是丁时瑾还是给他倒了一杯水:“喝不喝?”
江铎点头,也不自己拿杯子,就用那种别扭的姿势就着丁时瑾的手喝水。
“手也残了?”
江铎喝完水重新躺了回去:“没有,就想让你伺候伺候我。”
丁时瑾没讲话把杯子放了回去:“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被阴了。”
“我大老远的跑过来,不是为了听你这三个字的。”丁时瑾目光锐利的看着他。
江铎苦笑一声:是啊,他真的是病糊涂了,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拨了他的电话,让他过来呢?其实就算挂断了电话后,他也没对丁时瑾能真的过来抱期望,所以看到丁时瑾披着一身的风雪站在他面前着实让他震惊,现在他的心里还在翻着惊涛骇浪:“我不知道从哪开始说……”
“那就从头开始。”
江铎微微低下头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是个孤儿,从小被我师父和师母带大的,但是三年前我师父突然失踪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