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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泉的门锁仍旧坏着,如今天有些凉了,晚上漏风,他舍不得花钱修锁,就钉了两块木头,拿塑料袋把两块木头拴起来,再在门缝里塞上报纸。
他穷得小偷进他屋子都会觉得晦气,当然也就不担心别人来偷。
刚刚靠着墙享受了一通,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他趁着精神振奋给琼仁发了很多威胁短信,又打电话狂吼怒骂,反复勒索。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作用。
他不怕进监狱,要是进监狱的话,可就是国家养他,国家还要花钱给他戒毒,帮他治病。
他这一条烂命,怎么着都不亏。
连清泉在地上躺尸一样躺到了第二天,从冰冷的地板上苏醒,第一个念头就是看手机,瞧着琼仁一条短信都没回,他狠狠啐了一口:“宁愿被我沾上都不想给钱,一点轻重都分不出来,我看你还能红几年?”
他从地上慢吞吞地爬起来,手温度很低,抖得厉害,给琼仁打电话的时候按错了好几次拨号键。
那边接得很快。
连清泉:“要是我说你被人包养了,你和你的金主都会受到影响,两千万,买你一个清净,难道不值吗?儿子,你想通了吗?我真的不想害你,但你要是太顽固的话,爸爸就只能忍痛去向电视台曝光你有多恶劣了。”
他把自己觉得最能威胁到琼仁的话一口气说出来,被违禁品充分伤害过的神经无法正常运作,大脑迟钝缓慢,翻来覆去的说着同样的话。
“我会曝光你,那样你就废了,我做得出来。”
那边沉默片刻,平静地说:“你耐心等一下,马上。”
他似乎从电话里听到了关车门的声音。
连清泉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琼仁有多顽固他清楚得很,这次居然只花一天就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