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布洛芬。”
“……有没有什么退烧药?”
“没有药。”
萧起:“……”
一开始直说没有药得了。
小卖铺老板这时又问:“你有病吗?”
萧起感觉有被冒犯到。
老板自顾自“嘿嘿”低笑两声:“可惜我没有药。”
“……”
一旁,塔塔轻扯了扯萧起的衣袖,悄声道:“师叔,这老板好欠啊……”
萧起:“看出来了。”
潘彼得难得见到一个活人,趴到窗口上,双脚离地,问:“嗨?老板,你们甲子村什么情况啊?大晚上怎么家家户户连个喘气儿的都没有?
小卖铺里静了几秒,粗嘎的声音才阴测测地道:“怎么会没有喘气儿的?你听——”
众人顺着老板的指示,偏过脸,在寂静中聆听。
但除了风刮树梢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仿佛一个剥离了人类的世界,听久了,静得令人心里发毛。
潘彼得扭回头,不确定地问:“你让我们……听啥?”
小卖铺老板说:“元旦快到了,一年就要到头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节,你听他们吵啊,笑啊,多开心。”
但除了死一样的寂静,他们什么都听不到。
潘彼得在冷风中打了个冷颤,顺着墙根滑下来。
这时,小卖铺架子上的古董钟“铛铛铛”地响了起来。
八声之后,老板拉过墙边一根细长铁杆,高高竖起,勾住窗台上方的铁质卷帘,赶人道:“关门了关门了,明天再来吧,丧气鬼们。”
借着室内红色的灯光,众人看见握着铁杆底部的,是一只婴孩般大小的手,只是手指粗壮,布满难看的茧。
站在外面的人这才明白,店铺老板是个侏儒。
霎时间,一行人又被扔进了毫无人声的诡异村庄里。
“师叔。”塔塔揣着袖子,满面愁容,道,“还有必要去村口看看吗?”
虽然问是这么问,但心里大概已经有了谱,去了也没用。
冷风吹得人头脑发胀,萧起摸了摸额,又烧起来了,他道:“明天再说吧。”
众人记住了小卖部的位置,打道回府。
路上,潘彼得担忧地问:“师叔,你药没买着怎么办?”
“没事。”萧起倒是心大,说,“多喝热水。”
潘彼得:“……”
别这么糊弄自己啊师叔。
那天晚上,没了休闲娱乐设备的众人打算早早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