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昼衡当时在萧起身后,看不到萧起的样子,光听声音,他也能想象男人脸上是怎样一副沮丧失落的表情。
想到这,昼衡微微靠回椅背,偏过脸望向玻璃墙外发白的晴空。
萧起清越低迷的声音一遍遍回响——
你也不问问我高中时为什么整天整夜在网吧,不回家,因为我不想回,我看到那个女人就作呕……
从不想着为我争取点什么,只管把我扔在精神病院里,扔给医生和护士……
你要是不想管就别管,唯一一次管我,还干脆把我扔到网戒中心?
电击很痛……
你没时间陪家庭,却有时间和各样的女人鬼混,就算我妈病重那年,你也很少去医院看她……这事……我过不去。
萧建安,你生我,不养我,我从不怪你……
这事……我过不去。
昼衡收回目光,搭在桌上的那手执着玻璃杯转了半圈,阳光下凤眸依然幽暗。
萧建安,有些事萧起能过去,他过不去。
萧起当然不知昼衡的心思,他还以为昼衡没看出什么端倪。
不过那种场合和时间遇见,料昼衡的细腻心思,应该能猜出他跟萧建安摊牌了。
萧起出了餐厅,走在街上,只觉跟过去做了场告别,一身轻松。
他看了眼时间,想着今天没什么事,便打算去学校收拾东西。
萧起到沧澜私立高中的时候,正好是下午第一节 课。
班主任是英语老师,正站讲台前讲题,她看到萧起从教室后门溜进来,早已见怪不怪,连声音都没停顿一下,瞥了一眼后就继续上课。
为了防止萧起影响其他学生,所以他的座位许多年来都被安排在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