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有个梳妆台,暗淡的月光下,一个女人坐在镜子前,梳长长的头发。
她的头发很长,有些打结,她先是用手在拨头发,头发蹭动间发出“哗哗哗”的细微声响,可半天拨不开,她就一缕缕地把头发顺到眼前撕。
哔啵哔啵……
跟塔塔故事里说的一样。
潘彼得抓紧西蒙的手,呼吸困难,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搞了半天头发,没有成效,女人再次重重地叹气一声:“哎!……”
她重新用回了梳子,微微偏着脸,在黑暗中对着镜子梳头。
只是这次动作暴力了许多,女人像是没了耐心,握着梳子疯狂往头发上刮,遇到打结的地方,要么生拉硬扯,要么直接把那处刮得起毛,嘴里还在神经质地念叨:“怎么解不开呀?怎么解不开呀?真烦人,怎么解不开呀?……”
低浅的声音在空寂的夜里尤其瘆人。
他们还能听到头发拉扯间的细小断裂声。
潘彼得大气不敢喘,瞪大了眼睛,握了握西蒙的手,无声示意:我不尿了。
西蒙:“……”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身,脚步放得轻到不能再轻,准备悄悄上楼。
就在这时,一旁方面里响起椅子剐蹭地面的声音——有人站起来了。
潘彼得和西蒙又立即僵立在原地。
“怎么解不开呀?”女人还在念。
不过让人脊背一寒的是,那声音近了,而且脚步声也近了,是那种软底鞋轻巧地落在地面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