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九渊撩起眼睫,懒懒的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陶苒站在窗边,侧着身看向外面的风雨,声音丧丧的,“我师父把我捡回去时,其实是想让把我炼化了,做一棵没有意识,只会结果的树,这样他就能从我的樱桃里获取灵力……不过后来他发现他炼化不了我,反而差点被我杀死,他就放弃了。”
“因为他要死了,所以他教导我,让我成为新的妖王,我跟着他学了很多东西,是他手里最好用的刀……”
迟九渊背脊僵住,唇颤了颤,却没发出声音。
“后来做了妖王,有一次路过人界,正赶上他们过节,戏台子上演的是哪出戏我想不起来了,不过妖王是个大反派。”陶苒抿唇笑了一下,“大反派妖王要强抢民女,最后被修士镇压,我觉得很有意思,那个妖王有愤怒有不甘,像一盏好看的走马灯,但我这个真的妖王,其实是一根白色的蜡烛,一眼看过去明明白白,枯燥无趣。”
“所以后来我做过说书的,唱过戏,勉强从这些故事里面学会了什么是义气。”陶苒看向迟九渊,“我太笨了,花了上千年只学会这一样,我只会交朋友,你不要喜欢我,我不会回应你的。”
迟九渊站的有些远,陶苒那些话裹挟着风雨声进了耳朵里,他心底有些酸涩,还有些好笑。
也不知道一棵树怎么定义的喜欢。
他向着陶苒走过去,在小树妖茫然惊诧的眼神里,直接把人从窗边抱了起来,放在一旁的矮柜上,高大的身形遮住灯光,把人禁锢在方寸之间。
“陶苒,我新学会一个词。”迟九渊抬手,手指落在他耳垂上,用力捏了捏。
陶苒下意识一缩脖子,然后满腔的郁闷先散了一半,被紧随而来的疑惑填满。
他都说不会了,迟九渊还要干嘛?
“你学会了什么词?”陶苒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