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米勒?”诺亚的玲珑心思马上想到维克托,“他出任务去了你不知道?”
特殊任务禁止携带个虫通讯器,维克托一关机,休格便知道有任务。
“知道,我等他回来。”休格上学用的假通讯器莫名丢失,维克托无法联系他,只能他联系维克托,每天三次通讯,比吃饭还准时,生怕错过。
每逢听筒传出关机提示音,小雄虫悔不当初,表白时维克托邀请他回家吃饭,怎么就没想起问家庭地址。
然而诺亚一盆凉水当头泼下:“别想了,你的学籍已经被取消,连校门都进不去。”
“为什么?”宿舍是他唯一能找到好室友的地方!休格顿时急了,唰地跳起来,眼睛瞪得比铃铛还大。
门口站着保镖,诺亚没说话,隐晦地指了指屋顶。
祖父!
休格恍然大悟。
是了,到三院读书是祖父安排,假通讯器也没丢,有虫故意拿走不想给我,如果一切都是祖父的授意,那么……休格脑子转得飞快,他猛地意识到一系列事件背后隐藏的含意。
祖父不同意我和维克托在一起,想趁机切断联系。
怎么可以!
作为孙子,休格无法指责祖父的行为,但他有权利拒绝接受。
诺亚眼瞅着休格跑出去,被保镖架回来,再跑出去……蠢得不忍直视。
“你等等。”诺亚指使副官拽住智商掉线的休格,后者死命挣扎,喊道,“别拦我,我答应维克托任务结束跟他结婚,我不能食言。”
“结婚?你有戒指吗?”诺亚斜觑着休格,嗤笑一声。
“我——”休格前天苏醒,最远被轮椅推到门诊楼,莫说戒指,自己的衣服都没有。
被诺亚抓住痛脚好气,休格不服,唇枪舌剑地反驳道:“说的好像你有似的!”
岂料诺亚慢条斯理站起身,手伸进白大褂宽敞的大兜一摸,变魔术般摸出个深蓝色天鹅绒戒指盒!
盖子打开,两枚铂金素面对戒静静躺在里面,恰逢阳光晃过,亮瞎了休格的眼。
“我有。”诺亚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尽虫皆知的生活常识,掩不住的优越感连副官都听得出来,何况休格。
小雄虫生平第一次遭到如此赤-果果的鄙视,忍不住脸颊涨红,就在诺亚得意洋洋的情绪攀升到最高点,原本窘迫到快无地自容的休格忽然动起来。
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起佩戴通讯器的左手,早已准备好的相机光速连拍。
“咔嚓,咔嚓咔嚓——”
上当了!
“你——!”诺亚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休格至少抓拍了十几张。
休格见好就收,略微扬起唇角,给故意憋气涨红的脸庞添上一抹有计谋得逞的笑意,黑曜石般的眼睛闪烁着贪婪,好似看到,糖醋排骨。
全程围观的保镖和副官满头黑线,风中凌乱,搞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维克托去哪儿了?”休格晃着通讯器问。
不说我就把照片传给弗里曼,告诉他你打算向别虫求婚。
诺亚的戒指买了很多年,戒指盒外面的天鹅绒快摸秃了也不敢求婚,皆因他有严重的婚姻恐惧症。
谁能想到辉耀首席情报分析专家,蓝星贝拉数学奖最年轻的获奖者,号称三院最严厉的教授,明知被选入裂缝探险队是送死也一往无前,镇定自若的诺亚一涉及结婚,性格完全反转,他会下意识分析婚后可能发生的种种意外,对未来产生强烈的不确定感,继而畏惧,迷茫,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