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清答应了。
直到他分手后的第一次易感期到来。
这次易感期猛烈而痛苦,像用利斧劈开血肉,把灵魂应撕成两半再蹂躏成团,以人类极限告知生不如死的字面含义。
晏时清往自己的腺体注射了大量的抑制剂,但并没有太大效果。
他还是觉得难过,头痛欲裂,连吸进氧气都觉得胸口要炸开。
没有用处,衣柜里还剩下祁九高中时期的校服,晏时清钻进去抱住,企图得到一丝慰藉。
*
——没有用处。
床头是他们在游乐场拍的两张照片,祁九都没有带走。
晏时清也有那枚祁九当时送给他的娃娃,他这些年当做护身符带在身上,但也已经不喜欢了。
没有用处,那上面早就没有祁九的味道。
他想去抱祁九,但是身边什么都没有,连枕头上的柚子花香都快吹淡了。
没、有、用、处。
晏时清给自己灌了很多很多药,医生让他一个月用完的药被他一次性全部吞掉,用累加起来的药性捱过寂寞和痛楚。
他的意识模糊,汗水浸润衣服,混沌间想起周青先告诉他的祁九近况。
“祁九最近有准备发新歌哦。”
喝水。
“他们团接下来的活动好像就一个团综和一场live。”
吃药。
“啊呀,他好像受邀了去一个炒cp的综艺,这么重的工业糖精都接,他们经纪人是想赚钱想疯了估计。”
好苦。
“他助理好像跟他有点矛盾,人还没辞职呢就到处投简历。”
药也好苦。
“他好像签了哪个直播平台,挺好的,至少有固定流量。”
睡不着。
“听他经纪人说,好像祁九都不在叠栋住了,自己去找了房子。”
——好痛苦。
晏时清飘散的灵魂骤地收住,迷茫的思绪突然有了落脚点。
他想,是不是这个房子还不够大、不够好。
如果我给祁九买片地,包个岛,他是不是就不会走了、是不是还会——
他的意识到此为止。
等到再清醒时,晏时清头重脚轻,且像是有巨石顶在头顶,沉重又压抑。
他眼里看不清东西,但视野却比以前要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