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生命机体快停止的象征,又像是在经历一场短暂的冬眠。
祁九眉头紧锁,不得不去摇醒他,又去试了他的鼻息,生怕他一睡不醒。
兔子迷离地睁开眼,辨认到面前的人是祁九后,露出很浅的笑,用兔耳朵去贴他:“没事,就是......”
就是有点困。
他甚至连这句话都没有说完,便接着睡了过去。
祁九吓坏了,立即联系了周青先,对方带着私人医生来检查,却没发现任何问题。
温度正常,呼吸稳定,信息素收得好好的。
其他什么问题都没有,就是嗜睡。
他在检查中途也醒来过一次,看到周围有其他人时有些暴躁,但注视到祁九后肉眼可见地雀跃起来,极力摇了摇尾巴,而后又昏昏睡去。
周青先只好带着医生无功而返,替他们买了点物资囤起来,多次嘱咐一有其他情况马上联系他。
祁九应下,却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叉着腰,受在晏时清身旁,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脑袋,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悄悄骂:“我可等着你呢,快点醒过来。”
兔子有绵长的呼吸,白色的睫毛微颤,尾巴尖轻轻抖动,不知道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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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时清这期间睡得断断续续,清醒时最长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最短也就三十秒,每一回必做的事情是重复告诉祁九不用担心。
祁九只好说服自己,这可能是由于晏时清机体提前消耗太多能量,导致不得不通过休眠来保证最低生命活动正常运行。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易感期时长三天,他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中途有次祁九扶着他挪到了床上,刚一挨上床立即失去意识。
夏日白昼长达十四小时,祁九照顾他无需耗费太多时间,只需要每次都待在他视野可见范围即可。
在第三日傍晚时,祁九去打开了房间的窗,感受到温热的风撩起头发,把晏时清的毛都吹得支棱起来。
祁九看得有趣,打量了每一个三角形状的尖尖。
然后玩心大发,把他的毛都逆方向刨过一遍,让兔子看起来乱糟糟的。
他薅了一通,见晏时清还是没有要醒的意思,这点恶作剧的快乐便很快散去。
于是祁九瘪瘪嘴,倒来一杯水放到床头柜上,又坐回靠窗的地毯上看书,确保自己在晏时清一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风吹得书页哗啦哗啦响,与树叶摩挲交叠的声音形成共鸣,他再抬头时,撞见了玫红色的灿烂晚霞。
很漂亮,成组的鸟群向天际线涌去,楼下跳完橡皮筋的孩童嬉笑着跑走,世界美好得不像话,满足十五六岁时渴望的所有热爱与幻想。
祁九仰着头出神,等待心里的某种荡漾情绪过去,听到身后水杯放下的声音,这才发现晏时清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他不再是可怖的兔子样子,疯狂的想法几近消失,不声不响地趟过了这场荒唐的易感期。
他静静地看着祁九,夏日所有壮丽的景色都映不到他眼里,在与祁九视线相触后,轻轻勾起嘴角。
祁九的心跳不经意间漏掉半拍,他分不清涌上心头的是惆怅还是欣喜,一时间还有点恍惚:“你......”
他有些卡壳,问题都有些呆滞:“你有好一点吗?还困不困?要不要吃点东西?”
晏时清点头再摇头,站起来走近他,只问:“要不要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