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皓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蓝钧灵蓦然回首,清隽的面容闯入视线,几乎立刻让他紊乱的心绪平复下来。
蓝皓贤只是不放心,稍等了片刻便忍不住跟了进来。
却不想见到了满脸泪痕的蓝钧灵。
他脸色一沉,立刻上前将人挡到身后,问道:“这是在做什么?长佑犯了何错?”
四公主一见到蓝皓贤便紧张起来,咬着嘴唇不说话。
皇贵妃仿佛也对他有所忌惮,笑着解围:“陛下,便算了吧,都是一家人,偶尔小打小闹也实属寻常,没必要伤了和气。”
皇帝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反倒是蓝钧灵,在看到太子哥后,不知为何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抹掉眼泪,瓮声道:“四皇姐说我将驸马打成重伤了。”
蓝皓贤蹙眉道:“荣驸马?你今日都同我在一起,何时见过他?”
蓝钧灵道:“在百味楼,我碰到他了。”
说到这里,他鼓起勇气看向皇帝:“父皇,我的确在百味楼见过荣驸马,我也的确打了他。但是,”他看了四公主一眼,“我打他,是因为他对我言语轻薄,还动手动脚,我不堪受辱,这才出手。可我只是趁他不备,打了他两拳便逃跑了,他一个成年男子,我如何敌得过他,打成重伤更是无稽之谈。”
他说话的时候,双手紧紧抓着太子哥的手臂,仿佛这样就能得到力量。
四公主坐不住了。
“你胡说!驸马怎么可能对你……”
“兰亭!”皇帝打断了她,“灵儿所说,可有此事?”
四公主哭诉道:“父皇,这一切都是他的借口,是他胡说!”
蓝皓贤出其不意道:“四皇姐,暂且不论荣驸马是否轻薄过长佑,荣驸马毕竟也是习武之人,长佑一个弱女子,是如何将他打成重伤的?”
四公主一窒。
蓝皓贤继续道:“不如将荣驸马请进宫,请太医验伤,自可真相大白。”
“太子说得不错,来人呐,将荣驸马请进宫来。”
皇帝大手一挥,就让人把荣驸马从公主府带来了,四公主根本无法阻挠。
荣驸马是走着来的,他一进殿内,蓝钧灵就吓了一跳。
这个猪头是谁啊?
仔细一看,才依稀从那半张没那么肿的脸辨认出来,这的确是荣驸马。
荣驸马乍一看,的确伤得很重,脑袋被砸破了,脸也被不知什么打肿了,左手更是吊在脖子上,像是伤到了骨头。
他进来的时候,表情还带着惶恐和茫然。
皇帝问他:“驸马,四公主说你的伤是长佑打的,你复述一下当时的情形,长佑是如何打你的?”
荣驸马结结巴巴,时不时偷瞟四公主。
这时太医来了,他给荣驸马验了伤,发现除了左手小臂伤到骨头,其余皆是皮外伤,完全没有四公主说的那么严重。
“朕问你,你的伤究竟从何而来?”
“是、是……”
“想清楚再回答,否则可是欺君之罪。”
“是兰亭,她与臣争吵,不小心伤到了臣。”
“好,朕再问你,你可曾轻薄于长佑公主?”
荣驸马再也坐不住了,腿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臣、臣没有,是长佑公主他……”
“是长佑勾引驸马的!”四公主又跳出来了,“从及笄礼那日,长佑便屡次对驸马示好,他明知驸马是儿臣的丈夫,还做出这等事来。驸马不为所动,他见向驸马示好不成,这才对他……”
“够了!”
皇帝一声厉喝,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皇帝的视线扫过四公主和荣驸马,似乎已经洞穿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