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霏虽松开了手,梵楼却暗搓搓地往前凑了凑。

他的指尖触碰到了宗主的衣袍,贪婪地勾起。

若是没有经历过幻境中的一切,梵楼或许不敢如此逾越,但他方才手刃了假的“沈玉霏”,心绪不宁,故而当真正的沈玉霏陷入沉思的时候,梵楼就开始偷偷摸摸地往前蹭。

“再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沈玉霏似有所感,随意揉了揉他的头,“定不饶你,明白了吗?”

冰凉的指尖带来的独特触感一闪而逝。

梵楼却如遭雷击,像是傻了般,不自主地抬手,抓住了沈玉霏收回去的腕子。

电光石火间,粗粝的五指狠狠磨过细嫩的皮肤,竟留下了几道暗红色的印记。

梵楼见状,仓惶收手,重新跪在沈玉霏的脚边:“宗……宗主。”

沈玉霏的目光在自己的腕子上逗留一瞬,并未往心里去,只问:“在幻境中看见什么了?”

梵楼浑身一震,头埋得更低。

沈玉霏了然地眯起眼睛:“看见本座了?”

梵楼颤抖得愈发厉害。

他懒得再问,俯身熟练地掐着梵楼的下巴,欣赏着那双漆黑眸子里起起伏伏的哀切,心情大好,连孟鸣之都不在乎了,捧着男人的脸,作势要凑近时,梵楼忽然剧烈地痉/挛起来。

“宗……宗主。”梵楼唇角溢血,毫无预兆地抱紧了残剑,痛苦得像是正在经历万剑锥心之苦。

沈玉霏眼皮一跳,伸手接住摇摇欲坠的梵楼,冰凉的手指在那伤痕累累的脊背上游走,最后眼底腾地烧起了两团炽热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