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宗主……别看……”梵楼慌乱地将手背在身后。

原是药效发作,错乱的灵气撕裂皮肤,可怖的皲裂顺着手背开始往胳膊上蔓延。

“怕什么?”沈玉霏不以为意,伸手按住梵楼狂颤的手臂,“命都要没了,还有心情关心这些啊?”

说话间,他对上梵楼赤红的双眸,柳眉一挑,先是解了梵楼面上的法术,再摸了摸那因为丹药,连白纱都遮不住红晕的面颊:“阿楼。”

沈玉霏勾起了唇角,眼角也多了一抹艳色。

梵楼浑身一震,不知是被“阿楼”这个称呼所刺激,还是因为他意味不明的笑。

然而,不等沈玉霏再有进一步的动作,梵楼忽而推开他,继而趴在地上,剧烈地痉/挛起来——

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红如烧炭,寸寸皲裂,眨眼间像鳞片般剥落。

梵楼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臂,某一刻,突然将额头重重地撵在地上。比起身体内的痛苦,梵楼更不愿沈玉霏见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他在宗主心中,已经够不堪了,他不想更……

“不要看……宗主……”赤红色浮现在梵楼的颈侧,如同一簇烈火,猝然烧断了他的声带。

他单手捂着喉咙,浑身笼罩在一层跳动的火光中。

沈玉霏见状,眉心打了个结。

他自然不会被梵楼的样貌所惊,但他也看得出来,若是执意留下,梵楼或许就得在灵药重塑根骨的时候,分出心神,不断地躲避自己的目光。

于是,沈玉霏轻哼一声背过身去,随手施展出结界,护住了蜷缩在地上的人,然后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乳白色的光晕随着结界,柔柔地映亮了梵楼的眸子。

梵楼长舒一口气,彻底瘫倒在地。

其实,梵楼并未如沈玉霏所想,真的惧怕他的视线,而是隔着一道门,贪婪地盯着他的背影,展露出新生皮肤上被烫得隐隐闪出赤金色光芒的蛇纹。

男人以手肘撑地,无声地喘息,眼底不断划过金色的光芒,不属于人修的特征逐一在身上显现。

但梵楼一声不吭地咬住了牙,忍得满面厉色。

他不要做妖修。

他要留在宗主的身边,他要陪着宗主……

他宁愿做个根骨极差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