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莺儿挥着她那小粉拳就追了上去。
几个孩子在院子里打闹,我看了会儿冲着老相爷笑道:“是不是挺吵的?”
老相爷看着窗外倒是一脸平和:“挺好的,过年就得这样。你是不是还没给我拜年呢?”
我笑笑,起身过去也给老相爷叩了个头:“老相爷过年好。”
“好,”老相爷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串铜钱。
我原本以为铜钱就是给几个孩子的,吃惊道:“我也有?”
老相爷笑着道:“小孩子都有。”
“吃饺子啦!”阿福叔端着煮好的饺子进了屋,几个孩子不斗嘴了,也不打闹了,一人抱着一副碗筷直勾勾盯着锅里的饺子。
阿福叔先给老相爷盛了一碗,“来,老爷,吃了饺子又是一年喽。”
老相爷接过碗筷,从袖子里掏了一串铜钱给了阿福叔。
我:“……”
不是小孩子才有的吗?
等吃过了饺子外头的鞭炮声总算有了一时间的歇顿,大家一起把碗筷收拾了,转而摆上茶水干果,房间里炭火温暖,大家一起谈笑守岁。
院门又被敲响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大家都听见了,阿福叔站起身来:“这个时候能是谁啊?”
“我来,”还没等众人反应我已经冲出去了。
我把手放在门栓上,不知为何突然一阵激动。房里气氛很好,可我心里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明知道那个人远在天边回不来,可这个时间来这里敲门的,我还是没忍住生出些痴念。
门开了,门外站着韩棠和景策。
我一时间愣住了。
“怎么,看见我们这么失望吗?”景策笑着看我,“都快哭了。”
我赶忙回神,笑道:“哪里?快进来,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闲来无聊,就不能过来看看老相爷吗?”景策笑着进门,“老相爷睡了吗?”
“还没,”我等韩棠也进来又合上门,关门前还不死心地又往巷子里看了眼,果然空无一人。
我领着他们进屋,说实在的,这两人来的确实有点意外,要真是为了拜年也理应明天再过来,这大年夜登门属实有些奇怪。
两个人进了屋都先去给老相爷问安,老相爷一点不含糊地从袖口里又掏出了两串铜钱。
我:“……您袖子里到底藏了多少钱串?刚才吃饭的时候不压手吗?”
“没了,”老相爷拂了拂他那袖子,“真没了。”
“又来人了。”阿福叔起身往门外走。
然后我就看见老相爷回过头去从他那椅子靠背里掏了一把又往袖口里塞。
我:“……难怪。”
等两个人坐下,老相爷问道:“你俩过来是有什么事?”
“一是代阿恒过来给您问安,”景策笑着说,突然意味深长地抬头看了我一眼,“这二来嘛,替人送封信。”
我一愣,只见景策慢腾腾从怀里掏了个白皮信封出来,看清上头那行字,我猛地心头一跳:“是阿恒的来信?”
“总共寄来了两封信,一封是战报,送到宫里去的,还有一封……” 景策笑嘻嘻地看着我,“这上头写着‘玉哥儿亲启’,我不好擅作主张打开看,只好连夜给你送过来,万一有什么急事,我们这些不配看的也好知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