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铖身体微僵,不着痕迹地将乔安白环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撤了下来,尽量避免了大部分都肌肤之间的接触。
“再说了,我爸我妈总是那么忙,就算我住回来了,要么是管家爷爷照顾我,要么就是你,管家爷爷那么大岁数了,我觉得还是不要让管家爷爷一个老人家太过操劳,你觉得呢?”乔安白笑得有些狡黠。
严铖看着仿佛摇着狐狸尾巴,却更像是恃宠而骄的乔安白,站在作为乔安白哥哥的身份中,根本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乔安白就这样在严铖的默许下,办理了走读,光明正大搬进了严铖的私人领地。
乔安白知道严铖的这出住所还是一个意外。
高一下学期的运动会上,乔安白突然中暑了,老师打电话想要通知家长,结果打了两三个电话,乔安白的爸爸妈妈不是占线就是根本打不通,兜兜转转打到了严铖那里。
在那里住了两天,乔安白当时就注意到了他的阿铖哥哥似乎特意给他留了一间房间。
走读办下来之后,乔安白就以最快的速度搬进了那间房子。
这间房子本来只有严铖一个人住,很多家具几乎都是新的,只有卧室能勉强看出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其他的地方都是空荡荡的,就连衣帽间都有将近三分之二的空间被浪费。
乔安白一来,就将这些地方填得满满当当。
平常穿的常服外套乔安白塞到了最里面,毕竟只有寥寥可数的几天假期能穿,而最常穿的校服就和严铖最常穿的西装并列着放在最外层。
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只是看起来很有用装饰物,一学期比一学期多的书,满天飞的试卷,总是找不到的校牌……
还有几盆学校组织献爱心给每个人发的多肉,乔安白也从宿舍搬了回来。
严铖从公司回来,打开门后都愣了几秒。
有些东西分明是第一次见到,但他已经能想象得出乔安白使用它们的情景,就好像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填充的不是房子,是他的灵魂。
“阿铖哥哥回来了?!”乔安白本还在浴室洗澡,听见门外的声音就忍不住打开了浴室的门,在飘逸出来的水蒸气中探出了一个湿漉漉的脑袋。
严铖眉心微跳,突然觉得让还不知道他心思的乔安白搬进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可当乔安白躺在又大又软的床上跟他吐槽学校硬木板时,他就又心软了。
但严铖发现,一时的心软,换来的只有乔安白的“得寸进尺”。
有时候在乱糟糟的衣柜里面翻不到自己的睡衣了,就随手拿过严铖摸起来还算柔软的衬衫当浴袍,仗着地暖和空调赤着脚到处跑,把床单被罩换下来后懒得再铺,就直接爬到严铖的床上占地为王,等到加班回来的严铖掀开被子,就看见乔安白睡到衣服往上卷都快撩到胸口的“惊吓”。
这段时间,严铖每天回来感觉都像是在开盲盒。
严铖想到这,眸色更加深沉了,他敲了敲桌面,在书桌另一头写作业的乔安白就抬起了头。
“我觉得有些事情有必要和乔乔谈一谈。”严铖摆出一副很正式谈话的模样,乔安白立马就将自己面前摊开的纸张收好,坐得极其乖巧,眼巴巴盯着对方,就像是等待家长的训话。
严铖看着乔安白,正准备开口,视线一移,就被乔安白那头另外的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粉红色的空信封,严铖伸手将信封拿过来,还能闻到淡淡的桂花的味道。
“这是什么?”严铖问道,语气有些冰冷,像极了明知故问然后来兴师问罪的家长。
乔安白看着严铖手上的东西,眨了眨眼睛,语气十分坦然,理直气壮地说道,“是情书呀!”
“阿铖哥哥没有收过情书吗?”
乔安白看着严铖,若不是嘴角的笑意都要憋不住了,听的人还真以为他是诚心诚意地发问呢。
严铖有没有收过情书乔安白分明是最清楚的。
“你喜欢她?”看着被拆开的信封,严铖的声音表面还挺平稳,但仔细一听就能发现凌厉了好几个度。
“没有啊。”乔安白有些无辜,他将粉红色的信纸摊开在严铖的面前,急忙解释,“我是在想怎么给对方回信。”
乔安白叼着笔,神情有些苦恼,“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做不到像阿铖哥哥那样直接无视人家,我看见那些女孩子在这么多人面前又真诚又勇敢地剖析自己的心意,就很害怕伤到人家。”
“我总觉得别人的喜欢都是一份心意,而且她们还特地准备了这些漂亮又香香的信纸,肯定花了很多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