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林氏的胆气明显要比丈夫强上许多,尖着嗓子嚷道:“我那日随便倒了些泔水,谁想到他会在哪里晒褥子?即便是确有其事,也并非民女有意为之!”
“再者说了,这等事别人家难道就没有么?”
“就说我们胡同里的老徐家,她家儿媳妇还曾不小心,把尿壶扣在婆婆身上呢,怎么就不见人家徐老太太来告状?”
“这分明是我那公爹瞧小妇人不顺眼,拿个针头线脑似的小事儿,非要往大了说,只为了置民妇于死地啊!”
听了这一番狡辩,那胡老汉只气的‘胡说’‘胡扯’的乱喊,却哪里盖的住她的嚣张气焰?
怪不得都说这妇人吵架没输过阵仗呢,果然是一副伶牙俐齿!
孙绍宗心下冷笑几声,忽然问道:“你说是不小心倒了些泔水上去的,那本官且问你,你那日是站在何处,又是面向何处泼的泔水?”
那胡林氏平日与人争执时,随口胡搅蛮缠惯了,却哪想到官老爷竟会问起这等细节?
她又不知这些问题究竟有什么用处,便支吾道:“小妇人那日从厨房出来,也没怎么细瞧,就随手一泼……”
孙绍宗又打断了她的话,追问道:“如此说来,你是站在厨房门口泼的泔水喽?”
胡林氏稍一犹豫,便点头道:“正是如此。”
啪~
孙绍宗又是一惊堂木砸在桌上,厉声喝道:“好个刁蛮的妇人!本官早就使人打探清楚了,你家的晾衣绳就横在堂屋前面,厨房却在西厢!”
“你说你不是故意而为,难道你平时倒泔水时,都是闭着眼睛,直接往自家门窗上泼的?!”
话音刚落,那大堂外便想起一阵喝彩声: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