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堂下听宣!”
孙绍宗却哪里耐烦听他哭喊些什么?
又将那惊堂木往桌上一砸,朗声道:“吴大有身为长兄,不思庇护兄弟,反趁着父亲新丧不久,攀诬弟弟吴老二忤逆伦常,意图独占家产!”
“原论其罪,应判充军千里、遇赦不还。”
“但其为了攀诬弟弟吴老二,竟置亡父名声于不顾,故而罪加一等,着判绞监候!”
“大人、大人饶命啊!我不敢了大人……我……”
孙绍宗充耳不闻的捏起两支令牌,先丢了一支,吩咐道:“来人,将吴大有暂且收押,等候秋决!”
然后又丢下一支,继续道:“吴老二系含冤入狱,着令大兴县立即将其释放,不得有误!”
“退堂!”
“威~武~!”
踩着堂威的余音,孙绍宗踱着四方步回到了后堂之中,却是立刻便扯下官服,随手往屏风上一甩,然后又从茶几上抓起白玉骨的折扇,撩开衣襟拼命的摇动起来。
嘴里更是大声招呼道:“快快快,快给本官把那冰在井里的西瓜取来——这贼老天,莫非是要热死人不成?!”
前几天去主持龙舟祭时,就已经热的够呛了。
谁成想没几天的功夫,这温度又飙升了不少,估摸着少说也有三十六、七度——这天气穿着大袖翩翩的官袍,简直就是在受刑啊!
孙承业捧着卷宗进来,眼见十三叔这副不成体统的模样,一时也是无语的紧——在公堂之上,若论官威之森严,少有人能与其相提并论;但在私下里,这位叔父偏又是个不拘小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