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虽瞧出她这八成是在敷衍,却苦于找不出什么由头细问究竟。
于是转达完贾迎春,邀她去梅园吃茶的事情,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鸳鸯这一走,首先松了口气的却是那坠儿。
眼见她抚着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邢岫烟便悄悄低垂眉目,掩去了脸上露出的恼色。
转头进到里间,往那梳妆台前坐了,邢岫烟深吸一口气控制好情绪,这才扬声招呼道:“坠儿,你瞧见那只蝶恋花的金步摇了么?我怎么找不见了?”
却原来她一早把首饰归拢起来,打算原封不动的还给贾迎春,却不曾想竟凭空少了一支金步摇!
那钗头昨天傍晚还在,而晚上这屋里也只有邢岫烟与坠儿。
而方才见坠儿那般表现,便更怀疑是被她拿了去,故而才用言语试探。
却听外面静了好半晌,才听坠儿尖声应道:“不知道!姑娘归置起来的东西,咱们做奴婢的哪里知道?!”
听了她这等回应,邢岫烟几乎有十成把握,那金步摇定时被她偷了去。
然而……
这坠儿,是邢夫人为了充门面,临时派遣到她什么伺候的。
若是姑侄两个感情和睦,那也还罢了,偏邢夫人对邢岫烟不闻不问,只当她是来吃白食的累赘。
再加上这还是在孙府,而不是荣国府里……
若是直接揭破坠儿,反被邢夫人误以为自己是在针对她,故意在外人面前落她的脸面,岂不是大大的糟糕?
因着这些忌讳,邢岫烟也只得按捺住性子,又扬声道:“那你帮我找找,兴许就在哪瞧见了呢!”
听外面并无人应下,她又笑道:“我今儿打算全都还给二姐姐的,少了一支钗头算怎么回事?你赶紧帮我找找,总不能最后惊动了孙大人,再审出个案子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