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江湖经验丰富。只看风劲节悠然现身,事先他们却丝毫无法差觉这一点,已知彼此实力悬殊有若天地,于是当机立断,连场面话也不说,第一时间逃跑,为了增加逃生的机会,更是兵分两路,一左一右,一前一后,让人顾此而失彼。
可惜,过于悬殊的实力,是无法靠正确的策略来拉近的。
所以,卢东篱只看得到风劲节悠然举杯,只觉得眼前一花,两个人影往左右一分,快得如飞一般而去,再然后,就是咚得一声响,一起重重跌落下来。
因为跌倒在地的时间完全一样,所以就连两声落地响,听来也不过是一声。
但是,坐在案前,仿佛从来没动过一下的风劲节到底是怎么让两个活蹦乱跳的大男人跌下来的,卢东篱没能看清。他只看到两个黑衣人倒下之后,就再也动弹不得,两人的衣襟上,分别滚落半个玉杯。而风劲节桌上的杯子,由三个,变成了两个。
整件事在交睫间发生,而后,风劲节仍似没事人一般,继续喝酒。从头到尾,他连正眼也没看那两个黑衣人一眼。
卢东篱怔怔站了一会,看看那旁若无人,根本没意思同他打招呼的风劲节,然后转身,把也不知是被吓还是受惊,仍在怔怔发呆的卢东觉扶起来,温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卢东觉直着眼睛,望着风劲节,好半天才呐呐道:“你,你,你怎么有这种本事的。”
风劲节斜睨他一眼:“没想到吧,我这个土财主,不止人长得英俊,还有一身吓死人的本事。”
卢东觉还是直愣愣望着他:“你这么本事,当时怎么会被几个衙役关进死牢。”
风劲节叹口气,脸上慢慢浮现凛然大义,壮怀激烈的表情:“我自己当然是想走就走,可是我走了,不知道要连累多少人,为了其他人的生死安危,我只好牺牲我自己了……”
话音一顿,看看目瞪口呆的卢东觉,忽得纵声长笑:“笨小孩,你不会真的相信吧。”
若是平时,卢东觉一早跳起来张牙舞爪,大声抗议,谁是笨小孩。这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受惊太过,居然还直着眼发愣。
卢东篱见他这傻呼呼的样子,也就笑了笑,算了,让他自己恢复去好了。
他便也坐到案前,也不道谢,信手拿过另一只杯子,自己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浅浅饮了一口,酒自然极是香醇,只是入口却又有一种软绵绵的甜意,这倒是在酒里少见的,不觉笑问:“这是什么酒?”
风劲节微笑:“你有口福了,这是我们省城第一青楼特制的醉梦生,只有叫最顶尖的花酒才能喝到这种酒,这小小一壶,你几个月的俸禄怕也买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