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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气什么,这仗谁打不赢啊,咱们这是懒得出手,才叫你抢的功劳。”

“先说好了,这次缴获来的刀剑得平分,你休想再偷偷藏着给你的亲兵用。”

“是啊是啊,官司打到大帅那儿,也由不得你这么吃独食啊。”

卢东篱伸手拼命地揉眉心,唉,那位怎么就不肯让他省点心呢。自从他当这个大元帅之后,那家伙有了倚仗,以前那忠诚老实,为国为民的假面具,飞快地脱掉了,最初那嬉笑公堂的狂生狂行,则慢慢冒出头来。也不知道在军中添了多少是非。

正心中腹诽着呢,风劲节已是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大元帅,你的爱将我,这次又大胜而归了,你打算怎么赏我?”

卢东篱已经气到无力,瞪都没力气瞪他了:“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少惹些事吗?”

“什么惹事不惹事的,这军队驻扎边关的日子多么单调无聊啊。我跟大伙儿,吵吵闹闹,让他们可以时不时发泄一下心火,这才能保证咱们军队的活力嘛。”风劲节毫无自觉地说。

一直以来,在卢东篱的开明管治,和风劲节的带头闹事下,定远关的军纪就非常奇怪,平时军中上到将军,下到士兵,都显得很是散乱无序,动则有人争执吵架,甚至大伙儿约齐了比武打斗,彼此争强斗胜,比这拼那,谁也不服谁。

可只要一打仗,必然所有人凝聚成一只无可抗拒的铁拳,绝不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

这本来也还算是好事,只是风劲节太喜欢招摇,总做些让人眼红,叫人气愤的事,三天两头和别的将军们抢风光别苗头,吵吵嚷嚷,斗来斗去的结果就是动则有一堆人跑到他这大元帅面前,打嘴皮官司,烦得他头晕脑胀,多少次劝风劲节做人不要这么张扬,他总是振振有词,说什么为了培养全军上下,敢打敢拼敢比的精神,所以自我牺牲。每每气得卢东篱直欲吐血。

风劲节却似是没看见卢东篱的难看脸色一般,笑嘻嘻道:“大帅,又该轮到派人去押粮了吧?”

卢东篱几乎是有些恶毒地看他一眼:“你酒瘾又犯了?”

风劲节很委屈地拖长声音:“这能怪我吗,都是你平时管我太严了。”

军中按例是禁酒的,偏偏风劲节又是个爱酒之人,在卢东篱手下,千好万好,就是没酒喝实在让人难受。

因此,只要一有外差,他都会抢着要做。离了军营,多少可以不受军规束缚了。

定远关的普通军用器物,都是由后方官府押运,只有粮草,关系重大,必要定远关自己派出将军押送。

交接了粮草之后,当然要滴酒不沾,确保安全押粮回来,但从定远关,往押粮处而去的这一路上,倒真是可以大大过一番酒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