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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马,扬长出镇而去。留下那些士兵惴惴不安,盼望山坡上的将军看不到他们的懦弱。

队长自然是没有人敢嘲笑的,那两个士兵,却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军中笑柄。

他们两个很不甘心,很想对那些人说,你们又没有对上过那人的眼睛,怎么会明白,他的眼神并不凶狠甚至也不如何生气,但是对上去,就是觉得如果触怒了他,后果会非常非常之可怕。

只是,这样的辩解,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苍白。

直到有那么一次,他们营里收编了些上次大战幸存下来的老兵。听人唾沫星子乱飞地取笑他们的时候,营里有个刚收编来的,从上次大战中幸存的老兵,咳嗽两声,往地上吐了口痰,脸上挂了笑。

“这有什么?老兵凭感觉有时候比凭脑子更快更准。都是死人堆里爬过的人了,觉出不对还去招惹人家的话,那不叫勇猛,叫找死。没有眼力劲的人,死得会很不值。”

那以后,他们再想起那人那种淡淡的,因为不屑生气,懒得生气,所以只是微微透出点不快,但是却无端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才终于觉出来,自己当真是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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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马高岗,笑览河山,看脚下由自己的血汗守护的大地,那是可以对酒当歌,可以仰天长啸的。兴尽策马,鞭指河山,那该是属于武将的欢畅和骄傲。

褪色的记忆里,曾经有许多那样阳光灿烂,慷慨高歌的时光。他跟随那驰骋天地,白袍银甲的身影,他曾经可以站在那英风儒雅的将军身旁,看他听他笑指河山。

与那般人物并肩站在高处,看万里云天,看千里关山,看前方敌军营帐如云,只有豪气无限,想身后家国河山百姓,便觉百死不悔。

心间微微一痛,卓凌云微微皱了皱眉头。

策马山头,他遥望这片在他大军掌握中的河山天地。

如果方候还在……

如果方候还在,见我今日作为,他该会怎样愤怒,怎样斥责呢!

站得再高,现在他俯望得见的,也不再是如画河山,而是一片破败荒凉。手握刀枪的武将,早已不是保家卫国的好男儿,而是破坏和杀戮的魔鬼。

他蹙眉想了想,复又废然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