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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自觉又凑到老太爷身边问。

“各房各院都让他们的人把了。出镇的要路也让他们的人封了,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大多数人一片惶然,却也有那精明的,低低说出疑问。

“他们说是为了求财,可是,竟没见着什么人冲进各家房里抢东西,也不向我们逼要大库的钥匙,所有人都只是严守门户,监视四周,这……”

“太爷,这土匪攻镇,应该是从外向内,这些匪徒,却怎么是忽然从咱们家里冒出来,再向外控制镇子?”

一片疑问声中,卢明仪神色不安,欲言又止。

老太爷见周围人说话越来越犯忌讳,当机立断:“他们既然不伤人,我们卢家也不必多事。各人回各房,他们要什么给什么,少看,少听,少说!”

众人犹犹豫豫地散去,老太爷又开言叫住了卢明仪:“明仪,你到我房里来。”

卢明仪是卢东觉的生父。因为他和卢东篱的血缘关系近,平时来往多,且儿子又是个有实权的一方大员,所以他在宗族中的地位也甚高,属于整个卢氏家族的管理者之一。因此老太爷留他议事,大家也不觉有异,反而安心,零零落落都归去了。

房内,打发走了闲人,卢明仪斩钉截铁地说:“本来这些土匪就不是来抢钱的,他们是冲着那些宫中使者而来的。”

老太爷神情微动:“明仪,你由何断定?”

卢明仪的神色仍显惊惶:“最先被挟持的,应该就是我。我半夜被叫醒,一把刀就架在我的脖子上,细细逼问我,宫里来了些什么人,平时住在什么地方,人手如何分布,平时怎样作息,各人的房舍屋宇等等,竟问了我大半个时辰。我虽然是管事之人,出入那院子次数不少,可那些人神神秘秘的,内情我哪里知道。但是那个穿白衣的强盗极有经验,问的都是我平时根本没有注意过的小细节,事后我细细思量,才明白,什么人经常出现在哪里,什么地方埋伏了人,竟然都是可以推算出来的。”

卢明仪的背上又冒出冷汗来。那些宫使眼看已经是命归黄泉了,若是朝廷据此定他们卢家一个内外勾结,图谋不轨之罪,他便是卢家的罪人。

“那人问完后,随手在我身上一点,我就不能动不能叫,只是僵在床上,到后来骚乱声起,我才能动了,连忙赶过来。太爷……我……”

老太爷思忖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从他离开,到你听到骚乱,这其间又有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