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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凛听到容谦的咳嗽声微微一惊,醒过神来,见容谦抚胸闷咳不止,脸色都渐渐涨得红了,吓得赶紧站起来,手忙脚乱帮他抚胸拍背,惊惶地喊:“容相……”

容谦哪里是真的咳嗽,不过是借此分分他的心思而已。燕凛这个没侍候过人的人,手上可完全是没轻没重的,容谦本来没事,倒是让他捶得背痛,赶紧拉了他的手阻住他:“没事,只是刚才那阵风大,有点凉了。”

燕凛也没多想,一回手,解了自己那件盘龙金绣的披风,直接披在容谦身上,之后才有些愕然地问:“刚才有风吗?”

“你刚才发什么呆呢,那么大的风也没觉出来?”

容谦理直气壮地说瞎话,顺手拢了拢披风,感觉着自己完全被燕凛的气息所包容住,心里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仿佛就在昨日,还是他张开双臂,把那小小孩子呵护在胸膛之间,现在却轮到……

他微笑凝视那长身而立的英伟少年。

唉,他的孩子,长大了。

燕凛倒是被容谦刚才强词夺理的一问,逼得有些发呆,一时也没注意到容谦那略有感慨的神情。

也不知是否一物克一物,虽说燕凛也是个极聪明能干之人,可在容谦面前,却总是手足无措,脑子不够用,哪敢回答他刚才自己又是在想一些不愉快的往事,只得顺着最初的话题道——

“我在想,以前都是因着我,害得容相没有时间顾及自己的私事。如今,我已经长大了,容相也不用为国事太多操劳。我在宫里,也不能时常来陪伴容相,容相身旁不免冷清,是不是该有一个伴了。”

燕凛最初这么说,纯是为应付容谦的责问,只是话自然而然地出了口,心中也悄悄有些感慨。

当年他占尽了容谦的时间,现在真正长大了,能分出来陪伴容谦的时光,却又少得可怜。

他是燕国的皇帝,是乐昌的丈夫,是那未出世孩子的父亲,那么多的身份,那么多的人与事需要在意,而这个他自觉最重要的人,却只能被困在这奢华的国公府里,孤独地等待着,回忆着许多年前,那永远在他身旁的孩子。

容谦闻言笑道:“你啊,想得也太多了。这夫妻之事,我也不是就不愿不想,只是万事随缘,不必刻意为之。若遇着合适之人,自然是好,若是没有,我这一生,也算是活得极精彩的了。随意找一个美女到身边来,也未必真能成为良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