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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燕凛心中直如烈火焚炙,对容谦也忍不住有些隐隐埋怨。容相,为什么,为什么?我都那样求你了,你还是不能对我说明白。我……就这样让你信不过吗?

想到容谦的假言推托,想到自己的激动询问,想到最后自己把所有的为难,所有的苦处都摊开来,只求容谦能给他一个明白,让他可以心甘情愿结束这一切的筹划,而容谦始终只是一口咬死,单纯是对秦旭飞和方轻尘感兴趣而研究这一切,最后,只能不欢而散的局面,燕凛就觉心里痛得难受。

本来是很好的,本来一切都那么让人轻松快活。

他们坐在一起,分吃同一只果子,说着心里的话,回忆着那些逝去的时光,自重逢之后,从来没有这样融洽自然过,然而……

燕凛胸中郁郁难舒。

乐昌的劝告,给了他勇气和力量,让他敢于去尝试面对,敢于去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他从来不曾这样努力过,如此迫切地想要表达自己的心意,如此努力地克服心中的所有障碍。

然而,那个人听到了,微笑着,似乎接受了,明白了,最后,却还是没有给他一句实话!

燕凛闭上眼,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直一直,他都知道,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是容谦,最思念的人是容谦,最亏负的人是容谦,然而,在容谦心中,他燕凛又是什么人呢?

是他教导的弟子,是他带大的孩子,是一个任性胡闹,做错事的糊涂家伙。

他当然也是爱惜他,喜欢他,愿意保护他,并且从不会真的怨恨他的。

但是不是,就仅仅如此了呢?

将近三年的分别,将近三年的思念,将近三年,日日夜夜噬咬心灵的折磨,那个其实一直就在京城内外,一直就在他附近的人,是不是也是一直就那样,遥遥看着他,有着适当的关心在意,但也仅仅只是看着。

相逢以来,他有过多少失态,多少无措,多少慌张,多少可笑的行径,有的时候,自己回想起来,这都不象是那英明神武的大燕皇帝会做的事,会说的话。

而那个人呢,似乎却总是那样,柔和地微笑着,包容,接受。

不相见,就隐在暗处悄然凝望,相见了,也不见得有多少激动。国公之位也好,不能回朝也罢,他都从来没有在意过。

见与不见,并无区别。是否得到补偿,是否仍然被猜忌,对他也都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