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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样淡淡然,异常平和的神情,从容自在的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也看着那个黑衣人。

燕凛怔了一怔,心下一块石头慢慢落了下来。

容相没有生他的气,他就算被制,应该也不会让容相受制于人。

只是,心头放下的东西是否太多,这一瞬,燕凛心间竟是空落落,略略有些怅然。

容谦的心境,如日过中天,月破长空,绝不为外物所动所扰,世上又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胁制得了他。

他又哪里知道,容谦现在这自在闲适,从容姿态,基本上全部是装出来的。

容谦虽然武功已毁,但灵敏的感知仍在,何况他身体不好,晚上睡得极浅,所以一有夜风掠空之声,便已立时惊觉。

这个时候,两个半夜不请自来的客人,才刚刚一左一右,从两边院墙冒出来。

如果是以前,容谦第一时间就能从房中掠出,现身出去,根本不会给这两人动手的机会。

奈何现在容谦的身体太糟糕了,不但不能飞来掠去,就是正常的动作,也快捷不起来。

他府里没有护卫,他又不喜欢睡觉时有下人在,晚上院子里就他一个人。以前住在茶楼时,青姑就在他隔壁,什么事叫一声青姑就能立刻赶到,凭她的内力和无敌三招,基本上也没什么需要他担心。

可现在,青姑住的院子离他有十万八千里远,等她赶到,人家这不速之客,怕是什么事都做完了。这个时候容谦除了靠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既然这样,当然不能匆忙出去,让人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

所以,他给自己披好衣服,点好灯,再慢慢走出来,尽量让态度悠闲从容一点。谁知道一开门,一眼就看见燕凛被一个黑衣人扣着脉门站在对面,要不是他定力过人,怕要连烛台都要失手落地了。

这大晚上的,那黑衣人全身上下,黑乎乎一片,站在院子里,倒也不显眼,偏他身边的燕凛锦袍玉带,华服金冠,说多华丽有多华丽,说多抢眼有多抢眼。容谦第一眼自是只看他一人,唯看他一人,一看见燕凛这满脸通红的样子,暗中就忍不住咬牙切齿,低低咒骂。多少火都腾腾地往上窜。

你小子也太过份了!你好好一个皇帝,半夜三更,衣服也不换好,侍卫也不多带,跑我这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