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书正要接话,声音突然扭曲:“救命这家伙和原主结的梁子可能不是一般的大,他故意勒我,我要被盔甲夹死了……”
系统比鹌鹑还瑟缩,跟晏承书说:“要不我把你痛值调低吧……”
“有这操作你不早说!”晏承书瞪眼:“快快快!”
一人一统借这个空档聊了一会儿,晏承书被调低痛值之后也不紧张了,人被柏溪狠狠固定在马背上。
这场面他在魔鬼训练营见过,主角的逼格永不坠落,他的仪态依旧鹤立鸡群。
柏溪从背后其实看不见晏承书的表情,但能感受到对方挺直的脊梁。
那单薄的素白棉衣掩盖不住对方如玉石般清冽的光华,他仿佛不是被强行劫持到飞奔的马上,而是主动策马,守礼尊贵。
呵。
柏溪又是一阵嗤笑,虚伪。
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辈罢了,在皇宫尚且唯唯诺诺,苟且偷生,为了讨皇帝欢心,利用他们的不设防,捏造柏家贪腐证据。
他那样好的爹娘,却被这种小人所害!
柏溪猩红双眼,着魔一般勒紧晏承书的脊梁,只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硬生生扼死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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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这一路算得上血雨腥风,柏溪做为接应赵景巍的先锋,始终冲杀在最前面。
他手里抱着晏承书,就像是抱着一个人肉盾牌,刀下飞溅的鲜血在晏承书素白的棉衣上留下大片触目惊心的痕迹。
原先生机勃勃追在他后面的匈奴人转瞬间变成了刀下亡魂。
晏承书生于一个和平年代,接受和平教育,人间尽是真善美,未曾见过生离死别。此刻被柏溪禁锢在胸前,亲眼看见那些来不及反应的匈奴人被柏溪一刀砍死,鲜血溅在脸上,还带着暖意。
腥臭气息无孔不入。
这是一个蛮荒的、野蛮的冷兵器时代。
他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即便之前每天都处在生死的边缘,但没有这一刻这么清晰。
无数人的生命瞬间消亡,他们在历史长河下争得头破血流,那滚烫的鲜血抛洒在大地上,却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这无关乎任何政治立场,只是最粗浅的三观冲击。
系统几乎是心碎地看着晏承书越发惨白和空洞的脸:“晏晏别怕,你闭上眼睛,别看了……”
赵景巍趁夜摸黑斩首,如果晏承书不是炮灰,能拿到完善的剧本,他就会知道,那队被他引走的匈奴人本该闹出些动静,引来附近匈奴士兵的注意,随之赶来的匈奴人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赵景巍最后虽然完成了自己这一行的任务,但带去的兄弟却全部死绝,包括在匈奴蹉跎三个月,带着满身暗伤还坚持来带路的康宇。
惨烈的一战下来,赵景巍独自屹立于尸山血海,点燃信号,杀到几乎脱力,才等到他埋伏在匈奴大后方的全部人马。
自此,三路人马彻底汇合,赵景巍拖着疲惫的身躯追杀剩余匈奴残部,直到被原主捅到刀。
但现在,因为晏承书石破天惊的一嗓子,溜着最初那队匈奴人满地图吸引注意力,几乎附近所有匈奴人都追着他来了,没人注意到赵景巍这一行悄无声息的潜入。
这一次康宇被晏承书暗地里照顾得很好,盖着晏承书偷偷加棉花的被子,吃着晏承书不爱吃省下来的干草面粑粑,没人让他在零下四十度的温度下喂马,更没人逼他一连数个日夜不休站岗……他被养得精神饱满,甚至比起缺衣少食的镇远军看上去还要健康,一点都没有拖后腿不说,还借着熟悉,带赵景巍他们狠狠抄了几条近路。
解决毫无警惕的匈奴王,只用了他们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