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想到地下玩,他把猫放下,跟它晃晃悠悠地沿绿植圈走了一会儿,看着它不让它乱吃东西。

海风爽冽,裴忍看纪玉霖陪猫玩的劲,知道他是收下自己送他的这份礼物了。

裴忍叫人搬了架钢琴放到露天阳台,他径直走到琴边入座,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琴键按下,琴声如流水,连在海滩打球的人都朝别墅顶楼望了好几眼。

同样被琴声吸引的人还有纪玉霖。

裴忍弹的是纪玉霖编的曲,他只会一两首,不精通音律,却把这首弹得游刃有余。

只是裴忍的一双手摸惯了枪和炮,冷硬的手法弹奏柔和多情的曲调,搭配奇异,原本含蓄蜜意的琴音多添几分豪壮浓烈的曲感。

纪玉霖忍无可忍,靠近了问:“裴忍,你怎么弹成这样。”

裴忍反问:“那它原来代表什么意思?”

以前纪玉霖给裴忍自编自弹的曲子时,只给曲,不给意。

裴忍弹奏的频率越来越快,像一把把锤子鼓在纪玉霖的心脏。

他说:“霖霖编曲的灵感是什么,曲子的意思又是什么,怎么从来都没告诉我。”

裴忍曾经只听曲不知意,现在感情开窍,难免不会多想。

纪玉霖编写弹奏的琴曲和他这个人一样,含蓄又温柔,偏偏最近裴忍听着听着,从曲子里的那份含蓄隐忍品出点别的东西。

他不确定,又不愿让别人听,只能亲口问。

纪玉霖望着牛奶猫的方向,把它抱起,从它嘴里解救出一颗被咬的叶子。

他背对裴忍:“没有别的意思。”

裴忍知道是有别的意思了。

纪玉霖怕裴忍继续多问,干脆抱着猫下楼,头也不回:“我困了,回房睡觉。”

裴忍低垂英俊的眉眼,伸手沿短发抓了抓。他既不敢问,又怕知道。

假若真如他所想,那他以前该有多蠢,才完全忽视了纪玉霖对他那份隐忍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