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什么好笑的。”我将目光从费佳身上收回,看向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以及车道上川流不止的轿车,“还不是都一样。”

“这个人。”费奥多尔示意津岛修莉看向那个患有很停顿舞蹈症的人,“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世间却要他遭受这种苦难,多可怜。”

我再度看向那个中年男人,可以看出他很小心地缩在公交站的边缘,尽量让自己的动作不影响到别人,但仅管如此周围人的嫌恶以及窃窃私语还是以一种看不见的方式,无形地扼杀着他。

男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似乎是想要低头,可最终却做出了一个滑稽的吞咽动作,见到这,他身边的人更是嫌弃地转过身,要不是因为再往外一点就会被雨淋到,恐怕此时甚至不会有人愿意站在他的身旁。

男人似乎若有所觉,他稍稍往外退了一步,大滴大滴的雨水滴到了他的后背上,但此刻没有人可怜他,所有人都是带着冷漠面具的旁观者。

“后天残疾比先天残疾更令人绝望。”

费奥多尔的声音渐渐变小,小的仿佛要与车站外的雨声融为一体,“神不会救任何人。”

或许费佳以为我听不到,但我听到了,我们彼此离得那么近,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心脏有规律的跳动声。

我将所有人的行为收入眼底,接着费佳的话开口:“正因为神不会救任何人,所以人类才要学会自救。”

说着我看向费佳的眼睛,“就像那个男人,那些身患亨廷顿舞蹈症的人,他们才不是什么残疾人呢,而是在苦难上起舞的人。”

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