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求而不得。
他……只是从未想过去求。
成颜的指尖不再颤抖,他已经疼得有些失去意识了,汗水夹杂着血液浸湿绷带。
他侧头,冰凉的液体浸湿了枕头。
是母亲的泪水——?
还是他的——?
灰蒙蒙的。
是天气,也是边承言的世界。
边承言在成为边承言后,终于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善意竟如此廉价。
无来由的喜爱、自来熟的亲近、不由分说的讨好。
他站在人群中心,听着那些争先抢后抛过来的话茬,只是微笑便足够敷衍他们了。
他看见他们的脸、头发、衣服,都是清一色的灰白。
病房里蔓延成灾的灰白终于侵略他的眼球,嘴巴,还有心脏。
边承言闭上眼睛,似乎只有记忆中的人影还是彩色。
可是就连这个人影,似乎也要模糊了,变成了一团被打翻的颜料盘。
不记得,便不会有所求。
这是他做的选择。
直到易今以找到了他,和他讲他追女孩的苦闷,求他支招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