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浩波被楚芮吼得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一句话也不再多说了,只觉得刚刚缝过针的小腿一抽一抽地疼,还在不断放大,往身体深处延伸,更不舒服了。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突然之间安静下来,只有两道高低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
广浩波慢慢松开抓着楚芮的手,撑着病床边的栏杆坐下不动了,两只手用力捏着栏杆,屁股底下有点硌,他又慢慢往后挪了一点,轻轻的,生怕再弄出什么声音来惹楚芮不高兴。
楚芮看着广浩波小心翼翼到有点害怕的模样,靠着身后的陪护床叹了口气,软了声音,“抱歉,晚上喝了太多酒。”
广浩波不知道要不要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对,只是怔怔地望着楚芮,眼角还是红的,刚刚缝针时候疼哭了。
广浩波手上没肉,一直搓着床单的手背青筋凸起,青色血管上还埋了留置针,手腕内侧还有一小片擦伤,刚刚护士给擦了碘酒,现在周围都是红褐色的药水,小腿末端缠着纱布,白色纱布边缘渗着红色的血。
楚芮走过去,扶着广浩波让他躺下休息,又在他缠着纱布的小腿下面垫了一个枕头,又洗了条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跟手。
楚芮眼里红血丝明显,头发也乱了,脖子上的领带被他扯得歪歪扭扭,白衬衫上也蹭了不少血。
广浩波慢慢伸出手,用食指勾了勾楚芮的袖口,轻轻拽了一下,“你别生气,我听你的,我住院。”
广浩波怕楚芮还生气,怕他觉得自己是个麻烦,只勾了一下很快就松开了,安安静静平躺在床上,眨眨水汪汪的眼睛,包在眼眶里的光点也跟着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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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泽轩刚刚出去给他们买夜宵了,回来看到广浩波已经睡着了,楚芮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空调遥控器在调温度,26度,不冷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