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会儿上床了没?方便视频吗?”苏白的信息又发过来。
头顶那盏昏黄的声控灯刷地熄灭,司望被单元楼门口进来的冷风吹得一哆嗦。
“还没。”他不熟练地说谎,“我爸想跟我说会儿话,今天就不视频了。”
“好。”苏白回答得也快,“那你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司望把手机揣回衣兜。
w城的冬季没l市那般冷得彻骨,但风是水淋淋的,带着绕城的扬江水特有的寒意。
裹紧外套,那潮湿的寒气仍然会如爬行动物般贴近肌肤,渗进骨髓。
司望深吸了一口气,上方的防盗门内传来一两声咳嗽,震亮了头顶的声控灯。
他知道自己似乎无处可逃,踩着脚下的影子一步步上楼,停在灰蓝色的防盗门前。
两边春联的胶水干涸,使得纸张脱落,摇摇欲坠地够着门边,风也跟着他攀爬上来,吹得春联沙沙作响。
司望抬了手,敲门。
三声,不轻不重。
没一会儿听见拖沓的脚步声,是母亲。
因为她在家总是穿着父亲的旧拖鞋,尺码永远合不上自己的脚,走路会格外的慢,怕发出踢踏的响声,惊扰到楼下的邻居。
他们单元楼的隔音不算好。
等待的时间有点长,但司望没有继续敲门的意思。
家里的规矩,敲三声门即可,家里人不是聋子,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