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发现冲矢昴正靠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双臂抱怀，眯着眼看他。

“赤井先生？”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刚才的话题，“啊，你的意思是理世可能和波本是一起的？”

冲矢昴没肯定，也没否定：“我不知道，这只是猜测之一。”他顿了顿，又笑着开口，“你就那么放心你的小女朋友？”

柯南眨了眨眼，也跟着轻笑一声。

“不，我也不知道。”

男孩偏成熟的音调响起，鱼缸里的金鱼倏地摆了一下鱼尾，波纹在水里慢慢荡开，澄澈如男孩的眸子。

赤井秀一没说话，但他其实以为男孩会说“我相信她”。

这是世间情人们最喜欢说的一句话。信任弥足珍贵，人们坚信，能够说出这句话的爱必然伟大而真挚——不论是感动他人还是感动自己。

他静静地看着男孩，看男孩稍稍垂眸，嘴角带上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回忆少女的模样。

那眸子是那样的温柔。

“我对理世其实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她的身份、来历、我和她认识的经过，我都不记得了。我没有足够的记忆去判断或者猜测她，但我知道——”

“如果因为我的谨慎与犹豫而害了她，哪怕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我也一定会后悔的。”

“我不想赌。”

男孩摇了摇头，然后他抬眸看向赤井秀一，刚才的温柔已经消失在眸子里，取而代之的是属于“侦探”的眸子，他睿智、冷静而理智，散发着智慧的光与自信。

“况且，如果她真的是组织的人，那么她一定知道你和波本的纠葛，也知道我和你认识。以她对我的了解，我能够让一个陌生人在‘赤井秀一死亡’的节点住进我家，那她也可以猜出你的身份，进而猜出你认出了波本。”

“——她很聪明的。”

柯南没有一丝犹豫的肯定道。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冲矢昴摸了摸下巴，神色依旧自若。

“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