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方子,周老爹实在舍不得卖。现如今弄了酒出来,又怕被人谋了去,便想着先留着,等到家里护得住了再拿出来。
周老爹把女儿接了过来,问她:“你那古书哪里来的?还有人知道这方子不?”
婳儿摇头道:“应该没人知道,否则玻璃早就不是这个价了。”
理是这个理。周老爹放心下来,把一叠子宝钞递给女儿,“这是卖了玻璃方子的银子,一万两。那制酒的方子,我留了下来,给你三千银子够不?”
婳儿拿了六张宝钞道:“爹娘养我这么大,给个秘方还要银子么?那制葡萄酒的方子就当我孝敬二老的。还有这一万两也太多了些,给我也不晓得怎么使,拿三千就够用了。剩下七千,大哥、二哥一人两千,爹和娘三千。只是别和哥哥们细说这钱怎么来的,否则他们一嚷出去陆家准有意见。”
周老娘拒绝道:“钱财还能烧手么?你都拿着。我们黄土埋到脖子上的人,要这些钱财做什么。至于你那两个哥哥,我都不想说。你给他们,不是输在赌场里就是倒在风月场里。”
“那娘就先收着。等什么时候他们改了,再给他们就是。要我说,你们很该好好治治他们。总这么打哈哈,何时是个头呢?爹不能一辈子为这个家当牛做马吧?也是该好好休息,享享天伦之乐了。”
周老爹就叹道:“你要是个儿子,我就不愁了。”
说到底,女儿再厉害些,也是不如儿子的。
婳儿莞尔一笑,不搭这话,只道:“哥哥们还年轻呢,早晚有明白的一天。到那时候,又比谁差!爹爹很不必担心。这天儿也不早了,我就先带着小宝回去了。”
周老娘留道:“反正自明在家温书,英儿有他看着,你就在家歇几天也没什么要紧。”
“我也想歇几天,这不要收早稻了嘛,刘嫂家里有地,我得给她放几天假。”
周老娘不满道:“给人家做事的,哪里还依着她来。她就是请几个短工就是了。依我说,你很该买个丫鬟。”
“买了来,管吃管住管用还得管她结婚生子,麻烦得很。雇人就好多了,用得着就用,用不着了就辞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