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男人都死绝了么?叫我去闹,叫我娘家人去闹。”
此话一出,陆老头把烟杆一丢,“我陆家男人死绝了,容不得你这尊佛,你给我滚!”
陆大嫂吓得一激灵,往地下一跪,磕头道:“爹,我话赶话,说错了,你大人大量,甭跟我计较。爹,出了这么个事,我个妇道人家,心里怎么好过。您老人家不看谁的面子,也看看孙子孙女的面子上,管管这事。”
“唉!都是作孽!”陆老头摸了一把脸,意兴阑珊道:“我怎么就生了那么个东西!”
陆老头回屋,拿了一个荷包给老大家的,“这里头有二十两银子,你拿着走关系也好,找人去闹也罢,我只能尽这点力了。县里的铺子不能关,孩子还小着呢。罢了,自明儿起,我就拼了这条老命,去……”
“爹,这事我不同意。”陆自明从屋外进来,“您都这把年纪了,要是有个好歹,岂不是我们做儿子的不孝。大嫂,大哥的事我们无能为力。不过,邵宗和邵容两个的束脩就免了。其他嚼用,有田租铺租,还有大嫂卤肉摊子的收入,也尽够了。”
这事儿,我们是不好管的。”
陆大嫂一听,刺道:“就这点子收入,还不够你家过个年吧?”
“够了!老爷们说话,有你插嘴的地儿?看看你家做的事,再看看老三家怎么对你们的,你就没点羞愧!自明,你别给免束脩,免了老大家的,老二家的又要出幺蛾子。邵宗邵容的束脩我来出。”
“爹,这……”陆大嫂心里自有算计。
她晓得老俩口手里头还有银钱。
如今那狗东西走了,他们手里的银钱还不是贴补他们一家子。
钱就那么多,反正都是他家的,管他什么名目。这老三能出一些,她就能多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