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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儿没有全国粮票,早上只能吃白开水加蛋黄酥。

“小姑娘这是去广州做什么?”邻座的人问道。

“我去年参加的高考,对了答案,最少能考个六百二十分,但是没有收到通知书,我打算去学校问问。”

“你报的什么学校?”

“中山大学。”

“那应该没问题!这是我儿子,五百八十三,录的中山医学系。你报的哪个系?”

“美术系。”

“文化成绩这么高?怎么报了美术系?”

婳儿从手提包里翻出她的画册给他们看。

“学校的老师也教不了你什么了!”

“我想学西画。”

“博采众长,很好。”男人把画册给妻子看,笑问:“画得不比你差吧?”

女人不紧不慢地接过,打开一看,眼睛就定住了,赞道:“工中带写,很是大气秀丽,颇有冷枚之风。”

婳儿一听,便知这位女士亦是懂画之人,便道:“多谢夸奖。”

“实不相瞒……”

男人咳了一声,才道:“实不相瞒,我爱人也会点国画,可惜今日匆匆相见,又将分道,否则定能和小友共同研讨画艺,实在可惜。”

“有缘何处不相逢。”婳儿笑道:“说不定将来还能在中山大学遇见呢。”

“还不知小友芳名。”女人问道。

“姓周,名子婳。”婳儿从包里掏出纸笔,把名字清清楚楚写给人家看。

这年头,孩子去上个学,谁会拖家带口地去送,要不就是在本地有熟人,要不就是就是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