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煊再一次提醒:“少爷,a级班的教学大殿离医院很远,你需要提前十分钟起床。”

安佑不满地嘟囔出声,而后战术性地在他怀里动了下,做出起床的准备。

下一秒如秦煊所料,安佑动完之后再无后续,他又睡了过去。

秦煊没办法,强行将人从床上扶起。

安佑保持贴在秦煊怀里的姿势,闭着眼睛道:“秦煊。”

“少爷。”秦煊给予回应。

“秦煊我想跟你一起去上课。”安佑声音软软的,夹杂没睡醒的微哑,“我不要一个人走路,没人陪我说话,好孤独。”

秦煊举动一滞,而后开口:“好。”

安佑这回清醒了。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拉开秦煊的衣领,低头看他的伤。

昨晚睡觉前新换了纱布,纱布伤还是有一点点血色,虽然没之前严重。

“算了。”安佑失望地掀开被子下床,“我自己去,不要你陪。”

“今天肖笙的人可能会来找我麻烦,我在医院,少爷安心去上课。”秦煊权衡后道,“明天出院。”

安佑扯了下嘴角,因为听见肖笙两个字而烦躁。

他穿戴整齐,在医院洗漱好,嘱咐医院给秦煊送餐后闷闷不乐地离开了。

麻烦。

起床麻烦。

走路麻烦。

上课麻烦。

什么都很麻烦。

安佑独自走在路上,一脚踢开拦路的石子,看着它蹦跶远,撞上路边的花坛后停下,心里冒出一句话,“麻烦是永远不会断的。”

比如上课的时候被a级班的讲师叫起来回答问题,而他恰好心不在焉。

比如打开书包突然发现书没带。

比如嚼排骨的时候硌到了牙齿。

他心情极差,不想说话,却又被段情遇到,与他一起去医院看秦煊。

坐在病房内的椅子上,安佑趴在桌子旁,百无聊赖地盯着一旁的康乃馨与百合,昏昏欲睡。

那边段情将水果篮放在桌面,给秦煊削了个苹果,递过去:“安佑说你一直没好,是伤势太严重,还是医院服务不周?”

秦煊接过苹果,象征性地咬了一口:“伤重了点,所以好得慢。”

“嗯,那你今天状态怎么样?”段情音色安静,眉眼却柔和,“我见你气色不错。”

秦煊转头看向安佑,只能看到对方趴在桌子上,背对他露出的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有少爷悉心照顾,所以在慢慢恢复。”秦煊收回视线,对段情道,“多谢少将军看望,我已经没什么事了。”

段情唇边露出清浅的笑,衬得那张干净的面容愈发温柔:“其实不用谢,我也盼望着你早日好起来,想跟你商量讨论一些关于军事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