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佑捂住被踢疼的心口,纤细的胳膊撑着地面,支起自己瘦削的身躯。

他颤巍巍抓住侯爵的裤腿,唇瓣发白,继续求饶:“真的知道错了……父亲别打我,好疼……”

“你还知道疼?”侯爵将他从地上拽起来,瞪着他,喘着粗气,“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跑,你想往哪儿跑,你信不信我杀了那个贱人!”

“不!”安佑立刻摇头,睫羽湿了一片,“不要,不要动她!我以后会听话,我不跑了……只要父亲不伤害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抬手擦去泪水:“我现在就回集中营,马上要上课了……”

侯爵一把揪住他的头发,逼着他抬头:“你怎么出来的,求的谁?孽子,你敢勾搭处长丢我的脸?!”

“没有,不是处长。”安佑湿着眸对上侯爵的视线,“是肖笙,他帮我。”

“他为什么帮你?”安夫人插嘴,“前段时间他死咬着你私生子的身份不放,现在倒对你好得很。也是,长得本来就出色,随随便便对alpha献个殷勤,没有谁会拒绝你翘起来的屁股。”

侯爵揪着安佑发丝的手用了力,安佑察觉到头皮差点被掀起来的剧痛。

他眉头紧拧,忍痛答话:“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因为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所以他出手……”

“肖笙不可能无缘无故帮你,我找他办事还是拿明珠交换。”侯爵不容易糊弄,他狐疑地看向安佑。

安佑眉眼耷拉下去:“我解释了你不听,再追问有意思?”

侯爵被安佑这副模样激怒,将人用力往地上一推。本欲踹几脚,但他们的动静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一堆人站在走廊两头看着,侯爵环顾四周,考虑到面子,只好收手。

“现在滚回集中营,倘若你再私自出来见那个贱人,她活不过今天!”侯爵垂眸俯视安佑,眼底的愤怒如火在燃烧。

安夫人对倒地的安佑微微一笑:“你要注意你的一举一动,否则你在意的奴仆又磕着碰着,我们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心把她送进医院。”

安佑举动艰难地爬起身,垂着头,发丝遮住阴沉的眸,低声道:“我知道了。”

病房的门紧紧锁着,安佑离开的时候,透过玻璃窗户再次看了母亲一眼。

幸好母亲睡得正熟,不至于听到他们说话。

奴仆开车送安佑回营。

安佑的孕检报告已经被抛在脑后。

他在侯爵和安夫人的注视下下车,从口袋掏出通行证,放在集中营的大门贴卡处。

门开了,安佑缓缓走进去,没有回头看车内的二人一眼。

他的状态很糟糕。

发丝是乱的,脸上的巴掌印未消,额头有一个鼓起的包,制服前胸处还有灰色的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