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响。
周围霎时安静下来。
士兵们举起手中的枪对准安佑,可局势因秦煊抱安佑抱得太牢而陷入僵局,这让他们拿不定主意。
寂静的走廊间,众人连呼吸也不敢大声。
秦煊亦愣了下,下一秒他攥住安佑的手腕,在下属几乎以为安佑的手即将被折断时,秦煊只是将安佑的手轻轻揉了揉。
秦煊瞅着他泛红的手:“掌心红了。”
安佑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秦煊没事人一样,抱着安佑继续朝前走。
“少爷不喜欢夜晚,是因为安夫人吗?”秦煊单手托着他的屁股,另一只手覆在对方愈发单薄的背上,低声道,“她以同样的方式对待过少爷,她曾如此虐待少爷,在少爷还没有长大的时候……”
在安佑面前提起他不堪回首的往事,无异于像是撕开安佑没有愈合的伤疤,恼得安佑猝不及防挣脱秦煊怀抱,狠狠推了下对方。
秦煊被推得后退数步才站稳。
安佑的怒火来得很突然,秦煊不知道为什么。
“怎么了?”秦煊问他。
安佑转身走回轮椅,拒绝秦煊的碰触。
秦煊凝视安佑冷漠的身影,认为两人之间的相处不能再糟糕了。
甚至与柏泽见面的事秦煊也没敢继续提起。
这几天安佑虽然一直跟秦煊冷战,但安佑每天都会去帝国的监控房,查看幽闭室内的场景。
监控上的画面很昏暗,安佑听不见安夫人的尖叫,但可以看到她在摸不清路的时候,被老鼠擦过脚的惊慌失措。
夜里安夫人睡着了,饿了两天的小白鼠开始往安夫人身上爬,在她的手上,身上,脸上窜,仿佛在找着可以下口的地方。
安夫人无数次被吓醒。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精力耗尽的安夫人发丝凌乱,面容疲惫不堪,看上去已经崩溃。
安佑盯着安夫人失了神,整个身躯软在椅子上后,从口袋掏出手机,再次询问肖笙有无母亲音讯。
肖笙的答话一直只有一个,没有。
力气骤然被抽空。
在椅子上静坐许久,他起身,走到幽闭室的门口,开锁。
光线照入室内的那一瞬间,安夫人的眼睛不适地闭上。
她老了。
老了很多。
容色蜡黄,眼底的皱纹亦掩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