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情转动双眼打量四周,仿佛是在分辨所处的位置是天堂还是地狱。

直到柏泽有些模糊的声音闯入耳畔,他才慢慢回过神。

这里是他生活的地方。

“身体难不难受,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柏泽握住段情的手,声音温柔,“你睡了很久。”

“水。”段情干涩的咽喉发出沙哑的音节,他小幅度转头看向柏泽,重复,“想喝水……”

“好,我给你倒。”柏泽立刻起身,为他倒了杯温水,而后小心翼翼地将段情扶起,喂他喝下。

段情喝好后,柏泽放下杯子,却没松开扶着段情身躯的手。

他坐在床边,让对方伏靠在自己身上,“还有需要的吗?”

段情摇头。

柏泽语气心疼夹杂怜惜:“你开口,我一定帮你。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不疼吗……”

段情缓缓闭上双眸,眼睫湿了。

突然觉得很委屈,但是他没说话。

“我跟那个oga没关系。”柏泽解释,他轻轻抚摸段情瘦削的背脊,嗓音温柔,“我在寝室,他恰好跑来问我课程问题。”

段情沉默。

柏泽笑了下:“我突然跟你说这些,是不是很突兀?”

他揉了揉段情的发丝:“没事,我把事情跟你说清楚。你跟仇严第一次见面那天,我之所以能及时赶去,是因为我跟着你们出来,不放心你与他独处。”

段情诧异地蹙眉。

“与你发生关系是我意料之外的事,可我当时并不像你一样失去理智。”柏泽将事情说得详细,“我感受到你的信息素,在清醒的状态下情难自制。我开始怀疑,或许我对你并非毫无兴趣。”

“可你心里还有秦煊。”柏泽叹息,“本该将确认对你的感情这事放在首位,可我偏偏选择了以最短的时间将秦煊从你心里剔除的方式。我在跟秦煊较量,也在跟你较量,像在玩游戏。”

“我不停地劝你做自己想做的事,因为猜测你或许喜欢的不是秦煊这个人,而是为了迎合你父亲才靠近军事才华出众的他。”柏泽嘴角溢出自嘲的笑,“俗称,洗脑。”

“你已习惯我每日早上给你发短信,我在与你发生关系后,故意不再联系你。你一定不自在,我试图让你误将这种习惯当成喜欢我的错觉。”

“我为什么回你短信说我有事,因为我派人跟踪了你父亲。提前得知仇严想通过将军与你约会,所以跟在仇严的车后守到了晚上。我打算这次救你救的及时些,保护你两次,你难道不会对我更心动吗?”

柏泽说着,收紧抱着段情的臂弯,放轻声音,好让段情的身躯不再那般僵硬。

“但是那晚你没去,我从车上拿了伞下来,往宿舍走的路上,无意中遇见了你。”

“我丢了伞,表明我与你的立场一致。”

“你在雨中对我笑,我想我快成功了。我知道,虽然你不是好争抢的性子,但遇到想得到的东西时,你还是会主动。我送了你书,在你的欢喜中,我接受了新的oga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