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上颈动脉还在搏动着,只要将它划开,轻轻的。
方净澄手指落在沈晖颈动脉上,冰冷的眼神已经化作了利刃,眼前仿佛有血花盛开,腥臭的、肮脏的血液喷涌出。
沈晖仿佛察觉到什么,眼睛微微睁开一点,朦胧地看见一道人影,脸部轮廓与日思夜想的那人重合。
“晴晴,你终于肯看我。”沈晖的语气可以算得上温柔,甚至还有点委屈。
方净澄没回应,冷冷看着他。
“别生气了好不好,你的家人我不是故意的。”
方净澄冷声:“你杀了他们。”
似乎是怕“方晴”不肯听他解释就又消失,沈晖抓住她的手忙辩解:“我没有,那是意外,你相信我我没想真的杀死他们。”
“可你给他们注射毒品。”用毒品控制方晴的家人,胁迫她嫁给自己。如果不是刚好怀孕,方晴恐怕也会被毒品控制,成为沈晖听话的奴隶。
沈晖并不认为自己错了,甚至是无奈于方晴的叛逆:“晴晴,是你太不听话了。”
“方晴”冷笑,将手从他手里抽离:“你说你爱我,就是这样爱我的,让我做你听话的狗,可笑。”
方晴的冷漠让沈晖恼怒,他从床上起来迅速再次抓住“方晴”的手,用的力道似乎要将这细白的腕子捏碎。
第11章
沈晖眼底发红,神色可怖:“还不够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光明正大娶你进门!钱、名分、脸面我哪样没给你?你就不肯乖乖留在我身边。”
方净澄面无表情,手腕仿佛没有知觉,语气淡淡的:“尊重,你从来没把我看成平等的人。沈晖,你让我恶心。”
沈晖被“方晴”清冷的眼眸刺透,那双眼里什么都可能存在,唯独不会有他。方晴不像任何一个人,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像她。
沈晖清醒过来时,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痛,大脑却一片空白。
沈晖侧头,看到桌上托盘里放着一碗深黄色的液体,伸手拿过来,已经凉透了。
此时晨光熹微,不过刚刚天亮。沈晖叫来佣人问询昨晚有谁来过,得知他那个胆小怯弱的儿子来过一趟,给他送醒酒汤,留了大概十分钟。
“让他过来。”
佣人迟疑着:“先生,这个时间不太合适吧。”
沈晖冷声:“让他过来,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佣人只好去东边的小楼喊人。
敲门声响起时,方净澄并不意味,他回来后没有上床睡觉,只在沙发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