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颐棠:“拿回去擦。”

“不用了,我房间有。”最后燃起的一点期待落空,方净澄不再留恋地大步走开。

盛夏八月的夜,异常的冷。

沈颐棠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惨白的脸上浮现病态的红,他撑着桌角稳住身体。半晌后才终于恢复平静,坐回电脑前继续处理工作。

平静的神色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可眼底的清冷又分明是愠怒的痕迹,只是不知道气的是什么。

在书房装过一场,方净澄不紧不慢地进到房间洗手间,将手上的污渍洗净。白皙的手上压根没有烫伤的痕迹。

他在抓沈颐棠,像抓一团柔软的云,总也落不到实处。

陆栈那边他没花一点心思,却被推动着到了这一步。

方净澄觉得有点好笑,可更多的是难以克制的不耐,越是伪装,被压抑的灵魂越躁动。

陆老爷子的行动力很强,第二天晚上就把陆家一家子请来聚餐,名为聚餐实际是为了商量陆栈和方净澄的婚事。

一番见面寒暄后,离晚餐开始还有一段时间,长辈们聚在一起说话。

陆栈和方净澄默契地一起往外走,在小径缓缓散步。

室外的空气有些燥热,偶尔有风也是卷挟着热潮,两人在一处亭子里的石桌边坐下。

陆栈难得的有些安静,一直也没主动开口,只是时不时用复杂的眼神看方净澄。

方净澄:“想说什么就说吧。”

陆栈被他专注的目光看得有些热,不只是来自外部温度的热,他移开视线假装看风景:“那个,你怎么想的?”

方净澄视线落在他红透的耳朵,眼中浮出点笑意又很快敛去,假装失落的:“我的想法也不重要。”

听他这么说陆栈急了:“你不愿意吗?”

似乎意识到这么问太直接了,容易吓到方净澄,陆栈接着补充:“净澄,你的想法对我很重要,我只在乎你的意见。”

“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你爷爷那边我去说,你放心我会说服我爸不影响两家的合作。”

陆栈的眼神热忱专注,此时此刻胸腔里弥漫着名为紧张的情绪,心跳一下快过一下。但他只是耐心等待着,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

周遭变得异常安静,往来佣人的脚步声、小虫子翅膀振动的声音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方净澄与他对视着,在他眼里探寻着,想要一个答案。